陈志群也是一脸凝重说:“我也觉得奇怪,高奇的内能并不像是绿级等级。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它透着淡淡绿光,但在一些微妙的地方却透着一种怪异的光晕,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同。”   陈亦仁的父亲和高奇的黛姨一样是蓝级的领袖级的人物,眼光自然高明,不但能够见到人体运转时透出的内能光晕,同时也能单纯借着目光判断出一般人所显现在外的体能讯号。   高奇的情形却非常奇怪,他有着相当强的内能讯息,但却没有办法辨别是属于何种等级,特别是他的讯号忽强忽弱,并不稳定。   这一说陈亦仁也觉得高奇确实与以往有不同的地方。   陈家两父子仔细上下打量高奇让高奇觉得全身不对劲,还好此时广播要参赛者须参加抽签决定路线。   高奇连忙说:“陈叔叔,我和亦仁要去抽签了,我们下次再研究。拜!”   拉着陈亦仁就要走。   陈志群忙道:“等一下,高奇这次你经过落日港的话,到陈家来一趟,我和其它人研究一下你这种奇妙的现象。”   落日港位于大陆东北方海岸,是陈家本家所在,这次选拔赛中也排入赛程路线中。   高奇敷衍道:“好的,到时候再见。”   两人背着背包就往抽签的地方走去。   陈志群一个人站在原地,思考着。   毕业后,因为公事繁忙,并没有再继续往更高深的武学深造,虽然遗憾,可他自问眼光并没有衰退,但是高奇这种难以判别的状态,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陈亦仁边走边对高奇说:“我也觉得你的整体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特别是你的眼睛,常常会透着一种怪异的光芒,但还没有办法察觉出到底是有何改变,这件事情真是够奇怪的了。”   高奇自己也是一脸迷糊道:“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有时候也会觉得好象有种异样的冲动,好象是脑袋瓜自己分成了两种不同思想,不会有分裂人格吧!”   最近高奇对自己的行为也是觉得有些奇怪,有时候他会很渴望一种完全的解放,现在他的状态就像是把一个过胖的人,硬塞近一个小箱子中,被紧紧压抑着。   陈亦仁提议道:“我看你还是到我家去让我爸爸彻底检查一下,说不定你还能从中得益。而且我二叔公最近也常待在老家,他老人家所学不但广而博,对于分析学更是联邦中首屈一指的智囊,眼光更是比我老爸高上数倍,被他一眼看过啊,就像是被用雷射分析仪彻底扫过一样。据说,以前二叔公在军方参谋部任职的时候,许多肩上有星星的将领都说,就算是要他们上场杀敌,他们也像是吃大白菜一样容易,但是要他们在参谋长眼底下站上十分钟,保证他们会忍不住腿软。”   陈亦仁的二叔公曾担任联邦参谋总长的职位,地位仅次于四区主席,但不到八十岁他就自第一线退休,多年来联邦一再邀请他来技研院担任顾问的工作,都被他以年事已高,不堪工作的理由拒绝了,事实上陈亦仁他二叔公身体仍然硬朗的像头牛,只是不晓得啥原因不肯接受联邦的任命。   高奇早就知道陈亦仁的二叔公是相当非凡的人物,也是近代名人堂中的一个传奇,他早就想去拜访一下,但是都没有机会。   高奇兴奋道:“真的啊!你二叔公从极地回来了,听说你二叔公能借着事情的一点迹象线索,解析所发生的真相,甚至能预测天象及未来,到底有没有这一回事啊?”   陈亦仁思索道:“自小的时候我就非常佩服他老人家,好象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掌握在他手上一样,没有事情能够逃的过他的法眼。他说当一件事情发生之前,必定有许多迹象,虽然有时甚至只是一种第六感的直觉,但是如果能够掌握到资料,加以整理、归类、解析、判断,就能够得到正确结果。”   “举天气变化的例子来说,如果我们能根据空气中的水气的密集度、气流的走向,及当地数百年来每一个季节所发生的天候变化、剧烈变动的周期加以分析,所得的结果必定与事实相符。简单来说,这是一种资料分析学,但是这也要有超出常人的天分才能做到,不清楚底细的人,还以为他能预测未来呢。我二叔公就常说,这是一门艺术而非技艺。”   高奇听了差点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光是听就让人头大的东西,真有人能够一条条去分析,高奇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禁叹口气道:“你二叔公还真是厉害,那一定有很多人请你二叔公帮他们作分析。”   陈亦仁推推眼镜轻描淡写道:“何止很多,每天到我家要求我二叔公为他们解析困境,当他们智囊顾问的,光是请帖礼物就可以堆成一栋高楼大厦了,奇怪的是,越是有钱的人和权力越高的人,问题越多。”   高奇摇头道:“这是因洛ul越高钱财越多,安全感越少,光是烦恼对手会不会抓到他的把柄,把他拉下权力顶峰;怕自己死期将近时日无多,不能享受自己千万家财;怕有人处心积虑,想谋夺财产。权力越大敌人越多。哎……所以人家说穷有穷开心,有钱有势反到不是甚么好事。”   陈亦仁拍腿道:“你的想法和我二叔公很像,偷偷告诉你,我小时候,偷偷溜进二叔公帮人推算的静室,发现假如有甚么达官贵人来要求他推理运势时,他总是漫不经心,有时候还泡茶看书根本没在替人家推算。等过了半天,写下几句含糊不清的笺言,收他一大笔钱,我问他为甚么,他说这些人啊,闲着没事干,整天担心这担心哪,他来也只是为了花钱买个心安,他奶奶的,老子哪那么多闲功夫帮这种无聊的家伙花时间推断。”   陈亦仁模仿他二叔公一口粗话的样子,可以想见陈家二叔公是一个满有趣的人。   高奇笑道:“你二叔公还真天才,改天到你家还真的得拜访拜访才行。”   两人进入抽签会场,讲台上放置一个大箱子,教育中心的主任西装笔挺的站在讲台,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学生的家长被安排在二楼的座位上。   主任清清喉咙说:“欢迎各位家长及贵宾来参加这次技能选拔的开场,我仅代表西区教育中心全体上下职员欢迎各位……”   主任在学校中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他在学校外开设了许多补习班和企业公司,平常都在忙,很少回学校,不过也只是谣传,学校老师也不敢多做甚么评论,高奇加上今天也只见过他两次面。   拉拉杂杂讲了许多学校设施师资和政策,听的许多人昏昏欲睡,在他讲了将近一小时后终于讲到选拔赛的规则。   这次的选拔赛是对学员做一个总测验,在三个月的比赛中在位于大野uU方的八大著名城市做不同类型的测验,如魁首城中做的就是破凰赛,于规定时间内在五场比赛中取得三场胜利者可进入首都“新皇城”,进行最后争霸赛,但是如果参赛者累积两关无法通过,即为淘汰。每个人的路线都不同,在每一场的比赛结束后,参赛者才会知道下一场比赛地点,避免作弊的现象发生。高奇和陈亦仁控制组先抽,最后才轮到元素组,高奇手上拿着一个银色的卡片,上面有数码编号,高奇将手环拿给一旁主办的老师,放入一旁的解码机中,然后把卡片和一张资料递还给高奇。   陈亦仁拿着刚到手的路线图问高奇:“ㄚ奇,你的第一站是在哪里?”   高奇看了看签应道:“在东南边靠近南岸的蓝海城里,“猎牙行动”这是甚么啊?名字满酷的。你呢?”   陈亦仁愕然道:“蓝海城?ㄚ奇你的签运实在不怎么样,每一年的参赛者很少在蓝海城拿到分数的。你看,我是在浦化城的登高赛。”   高奇讶道:“真的啊,猎牙行动是甚么呢?很难吗?”   陈亦仁解释道:“据说蓝海城附近外海出产一种叫蓝牙的鱼类,我也没实际看过,不过听说蛮稀少的,粗略的来说蓝牙行动就是请参赛者亲自去捕捉一只蓝牙,我看你到会场时干脆不要浪费时间,直接放弃,往下一个目的地走会比较好。”   选拔赛不但要参加比赛更要争取时间,所以最好从离中心较近的三大城开始,最糟的状态就是从外围城市开始,不但要花费来往的时间,而且比赛的项目通常较为困难。   高奇皱眉道:“可以这么做吗?比赛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所有的学员能发挥所学吗?”   陈亦仁拍额叫道:“ㄚ奇,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蓝海城这一关真的满难的,而且海面上并不比一般淡水湖泊,ㄚ奇你水性虽然不错,但是在海中的各种变数太大了,而且近年来蓝牙的产量是越来越稀少了,历年来大多数参赛者抽到蓝海城的签,都干脆直接放弃,直接转往下一个地点,以节省时间。”   高奇敷衍道:“这样吧!我先到蓝海城看看好了,如果情形真如你所说的那么难,我会尽快赶往下一个地点的。赵朴和世途不是在门口等我们,快走吧!”   陈亦仁半信半疑的看着高奇,高奇的性格表面看来虽然温和,但是性子一起,谁也劝不了他,陈亦仁就是怕高奇可能会在蓝海城耽误太多时间。   四个人在校门口阶uX,赵朴要先往新康城去,而许世途则和陈亦仁一样在浦化城。四人彼此互相勉励一番,往自己的目的地出发。   墙上通讯器闪动,并带着一阵轻巧的频率声。   张柔黛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略微不悦的皱着细眉,这段时间是她处理公务的时间,小鹃是怎么搞的。   开口道:“什么事!”   “高主任!有两位国安局干员想找奶。”戴着无框眼镜的秘书小鹃,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两位穿著黑色制服的高大男子。   张柔黛不耐烦道:“跟他们说下次请先预约,我正忙着呢!”   门外的小鹃只好硬着头皮,朝着两位一脸严肃的政府官员道:“对不起!我们主任正在忙,请改日再来好吗?”   其中一位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一脸肃冷,不说分由,探手过狭小的桌面,按住通讯器的按钮,冷然道:“张柔黛小姐,我们有关于你侄子高奇的几项问题想要请教,请“务必”与我们会面。”   边说边以冷冽的眼神盯住不敢声张的小鹃,吓得小鹃跌坐在自己的座椅上。   通讯器一端传来张柔黛清冷的声音道:“不用再恐吓我的秘书了,进来吧!”   不晓得高柔黛是怎么知道外面的情况,两名国安局人员对看一眼,穿过一段长廊,推门进入主任办公室。   较高者掏出证件,满脸笑意客气道:“我是钱予齐,这一位是严俊,我们是隶属于国家安全局的人员,这次来是想请张小姐协助几项调查。”   两人不禁眼睛放光,虽然照片中的张柔黛已经是相当美丽不可方物,但是实际一看更是美艳的让人无法逼视。   一身紧身套装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襟上还绑着一条飘逸的淡紫色丝巾,更添出几分冶艳,鹅蛋形的脸上略施几分薄粉,将她立体且有个性的五官更加凸显出来,再加上她那头自然卷的淡红色长发,即使她现在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也是让两人心底赞叹不已。   张柔黛刚安抚了她胆小的秘书几句,这年头好的人才难找,勉强掩去心里想轰人的美妙想法,公式化的回道:“闲话少说,国安局跟我侄子有什么关系。”   钱予齐笑道:“张小姐奶别急,这只是几项例行性的调查而已,谈不上什么大事,主要是希望张小姐回答我们几项问题。”   张柔黛嗤鼻道:“例行性调查?贵局会请两位蓝级领导级人员来作亲民的小调查,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   钱予齐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他们两人的身份级别确实是属于蓝级,但是平时他们都会将能量抑制在无法察觉的情形下。   他客气的说道:“张小姐真是让人讶异,据资料显示张小姐在离开中心前,虽然成绩优异,但是在体技方面并不是特别突出,没想到……”   一直默默无语的严俊,突然开口道:“张小姐可知道如果蓄意隐瞒公民资料是违反联邦法第七条的公共安全罪。”   张柔黛眯着眼,不屑道:“省省你们的官僚作风吧!如果你们拿我有办法的话,今天就不会是这么客气的上门拜访了!少在那里说些不着边际的应酬话,再不说出来意,我就要请两位移动你们的大屁股,滚出我的办公室。”   严俊怒斥道:“奶敢!”   钱予齐挥手示意,严俊虽然满肚子怒气,也没再开口说什么,可见两人中钱予齐的身分较高些。   钱予齐仍然是一副笑脸,客气道:“张小姐请息怒,我们这次来完全是好意,因为最近国安局调查发现,有危险的反政府份子在密谋企图破坏国家安全,他们其中有一个目标就摆在高刚高教授的研究室中,我们尚不知他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还没有得手,所以我才会希望高小姐告知目前高奇小朋友的近况,也许我们可以找出线索。”   张柔黛怀疑道:“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高奇询问?”   严探员冷冷道:“我们的人员刚去过高奇住所,发现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找上门去,所有的线索都被破坏的凌乱不堪。”   张柔黛拍桌而起,怒道:“那你们还不去找高奇。”   随着张柔黛话声而起,由她身体并发出的能量充斥了整间办公室,淡淡的绿芒像光圈般围绕着张柔黛。   钱予齐和严俊显然被她吓一大跳,他们对张柔黛的评价已经不低,没想到她的内能居然高到这种地步。   罡气自张柔黛美好的身上飙射出来,房内一阵旋风刮起。一阵令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压迫着两人,钱予齐不得已释放出他的蓝级内能抵抗着,但严俊功力较弱就有点吃不消。在他们眼前的张柔黛显现出奔放的气质和无比锐利的眼光,让她像极了神话中的女战神。   钱予齐尚有一点馀力,艰难的开口道:“张小姐,你别着急!高奇上星期参加教育中心的技能测验,现在还在前往蓝海城的路上,我们已经派人去追高奇小朋友,他不会有事的。”   张柔黛冷哼一声,怒气稍减,她对这些颟顸的联邦官员是没有半点好感,冷冷道:“我不相信政府会在乎一个普通小市民的生死,也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这么单纯。”   语毕,飞舞在空中的物品才乒乒乓乓的落下。   张柔黛坐回位子,转过身道:“两位没事了吧!不送了!”   钱予齐忙道:“如果高奇小朋友有联络的话,请告诉我们。”   留下一张名片拉着一脸怒气冲冲的严俊走了。   张柔黛看着窗外有点阴暗的天空,暗想高奇不晓得在哪里,如果高奇出事,她怎么对的起失踪的姐和姊夫。   高奇从深沉的入定中醒过来,深吸一口带着微微咸味的空气,慢慢张开眼睛,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片蔚蓝的大海。青色的天空和蓝色的大海连成一色,初升的晓阳还睡眼惺忪的隐没在云间,几只海鸟穿梭在海面上,金光粼粼的海面随着微微的风震荡着,耳边还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   高奇坐在一颗大树上,因洛ua势较高,远远的看去彷佛海面就在眼前一般,其实他离海岸还有十馀里,但是已经可以闻到那属于海的味道。   他先内视自己的体内情况,内能以奇异的速度增长着,几乎是过去的一倍有馀,虽然催发时右手的小指会有微微发麻的情形发生,但是本身的能量却不断的增长着。   高奇离开魁首城往南行已经十七天,除了第一天搭引力车到达南边的一个小镇后,他就开始离开大路,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步行。   西区的神州大野ua广人稀,听说是经历文明蜕变以来,联邦人民出生率逐年下降,人们好象对生儿育女失去兴趣,家庭组织松散。还好近年来,联邦政府成立社会工作局,主办人们生育问题,改善人体基因缺陷,使人去掉了病痛的侵袭,与自然受孕的缺点,才渐渐有些改善的现象,出生率才慢慢回升。   到了高奇他们这一代,几乎是先由社会局将基因作改善后再让母体受孕,高奇的其它同学也都是如此。   但是高奇出生,却是一个意外,社会局一直到高奇三岁时才发现,他并未依法申请登记在资料库中,据说他那两个天才父母当时正在北区海域中的一个小岛上研究远古遗迹,正是欲罢不能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还要去帮他作登记。   高奇的出生虽然不是他们夫妻计画中的事,他们对他仍是疼爱有加。但是他们却更热爱他们的工作,也许高奇早年会有些埋怨,但是后来经历的人多了,想想如果人不能依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去过,那生命有何痛快呢?   整理好自己的背包,高奇开始沿下陵的路向南行。据他估计他大概快到达蓝海城的附近的城镇,当初他会选择远离道路,除了修习自己的内能外,就是为了更贴近大自然的壮观美景。   能够亲眼观看各地壮丽的风景,天宽地阔的自然景致已经让高奇觉得不虚此行,虽然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在来往的路途上,但是高奇心想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争夺排名,干脆随缘吧!   高奇这一个想法使得许多寻找他的各方人马,都错估了他的行程,高奇有如在比赛过程中消失了一般。   唐苍走下议会的长阶梯,眉头深皱,抚着长长的需,他是唐家最接近联邦权力中心的人,贵为国策顾问之一。虽然不是手掌军权,但是却能左右议会的决定,在联邦中所培养的人脉深入军政界中,隐隐掌控议会中多数席次,可以说是联邦中重量级的大老。   今天联邦议会议事长秘密与他和其它代表会谈,明里是希望各世家对即将到来的高峰会作准备,暗里是在警告各世家不准轻举妄动。   身为风使的唐学忠在阶梯底下等着他,连忙上前问道:“三叔,这么急的叫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唐苍皱着眉反问道:“学忠,你知道“戴蒙”近来有甚么举动吗?”   唐学忠沉吟一会道:“根据潜伏的人员传回来的资料显示,自从年前四区主席会报后,南区边防就不断增加人手,出入境管制也更加严格,大多相关消息都被有意封锁住,查不出任何动静。近来较大的举动,就是南区调动一队高阶士官来到西区,听说是为了护送圣土联盟的“赤喉军”派来的访团代表,申请的理由是使他们安全来参加此次交流,提防有人图谋不轨。据可靠的消息指出戴蒙和炙世教团的“康虔力”近年来私下来往的情形相当频繁,怕是戴蒙会借着这次的高峰会另有所图。”   唐苍冷哼一声道:“戴蒙这老狐狸以为天高皇帝远,近年来不断扩大自己势力,不但在南区建立特别军区,直接由南区统辖,更拉拢东半球圣土联盟南部的赤喉军又和另一个势力集团炙世教团牵扯不清,想在两面之中夺取最大利益,藉以抗衡中央,可惜还抓不到他的把柄,不然……”   戴蒙是联邦南区的主席,联邦在西半球共划分为四个地区,六大世家集中在气候温和的西区,也就是联邦发源地神州大陆。东区则是在东北弧状海域包围的岛屿,是全球经济与企业重镇。   北区则是冰天雪地的极地区域,人口较为稀少,近年来发展成一个观光度假胜地,运作得相当成功。   南区洛u”腹地大多在炎热的纬度中,较为干燥寒冷,甚至有沙漠现象发生,最出名的就是与东半球另一个政治实体交界的“米亚大沙漠”,但是人口却是四区之冠,足足拥有将近三亿的惊人密集度。   四区中以南区占地最大,所占据的军备资源也最多,四个地区基本上都采自治的方式,设立各区主席,定时向中央缴纳税金,通行联邦法律以达到和平自治的方式。   但自从戴蒙就任南区主席以来,他强硬的作风与铁腕手法使南区渐渐与其它三区有了明显的不同。最显着的,就是他在区内建立了许多军事行政特区,虽没有直接证据显示,但是许多政论家都猜测,戴蒙在这些军事行政区中秘密训练军队。   上一次的四区会议中,其它三区主席提出希望将南区与他们交界的部分往内移,使南区所占的区域不再那么大,达到四区平衡的作用,但是南区主席戴蒙悍然拒绝,四区会议于是不欢而散,自此后南区边关出入局的把关也就更加严谨,充满着紧张的气味。   近年来随着西半球政局的不稳,各区间起了一阵令人不安的骚动,最明显的就是南区,因为南区最靠近西半球的圣土联盟,也是两方来往的门户,彼此之间来往交易频繁,戴蒙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这次西半球高峰会中三方势力决定在联邦举行会谈,也是戴蒙大力促成。   唐苍轻抚需道:“而且近来听说干元密本又出现,议事长怕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攻击,所以希望各家尽量低调处理。”   唐学忠沉默了半响,像是有话想说但是又不敢多说,唐苍挑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话就直说吧,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唐学忠应声道:“三叔,这干元密本虽然是现代武学的前身,但是它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自从千年前研发出现代武学的基础以来,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改良与更新,到如今,我觉得已经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就拿我们唐家来说,我们的“少阴心经”虽然是传承于先人,但是经过这么长的时代变迁,已经跟原来的初本有很大的差异性,现在再回头去找这原始的武技,不就是本末倒置吗?”   唐苍眼光如电,眯眼看了唐学忠一眼道:“哼!如果事情有这么单纯,还用的着你说吗?”唐学忠连忙垂首避开唐苍闪着利芒的眼睛。   唐苍仰头看天,默然片刻,不由得感叹道:“干元密本啊!这一本捆绑唐家近千年的契约,终于又出现了。”   唐学忠讶道:“捆绑?契约?三叔你越说我越迷糊了。”   唐苍叹道:“傻孩子,当年新皇一世即位后,最令他担心,如鲠在喉的不是被击退到边荒的叛军,而是我们这些势力强大的各大世家啊?”   唐学忠若有所思道:“新皇一世是担心这些手拥重兵的将领叛变?”   唐苍面无表情,缓缓道:“在千年前,联邦初成,一切法治规矩都尚未稳固,新皇一世虽然如愿的被推上尊贵的宝座,但是他知道如果想真正统一全国,首先必须将当时手上握有大多数兵力的军方将领,收服其下。当年的国策参谋顾问“浮世生”提出了一个方案,取了新皇一世的命令,将当时民间流传的密卷和古武技与皇族残缺的密藏心法收集起来,综合各方武学之大成,成立研究小组,发展出新生代的武学。”   唐苍边走下台阶,边缓缓述说这段联邦国民都知道的历史,也就是因为这项旷古绝今的创举,使得人类产生剧烈的进化,踏入后来内能的世纪,唐学忠虽然心里嘀咕,但是也不敢插话。   唐苍眼中迸出奇异的光芒,恨声道:“可是!谁知道这原来是一件天大的阴谋!”   唐学忠愕然道:“阴谋?这又是怎么回事?”   唐苍收敛眼中精光,应道:“你知道,当年参与的人员,大多数都是当时各势力的中坚人物,这些人进入当年真祖悟道的“圣域”中,一去数十年没有任何消息,当时的人类即使养生有术,数十年也都垂垂老矣,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数十年后,他们出关后,不到十年间,都因身心交瘁而相继过世了。”   唐学忠疑问道:“难不成当时新皇一世将他们禁锢在圣域中。”   唐苍摇摇头道:“这些人,在当时都已经是联邦中最顶尖的高手,如果他们想离开,敢说即使调动全国所有的军队,将圣域团团围住也阻止不了他们。”   唐学忠更是一脸茫然道:“那他们是志愿留在圣域中?”   唐苍抚着他的白需道:“这就是浮世生高明的地方,令人想不透的是,他是用了什么方法使他们死心踏地的留在圣域中数十年之久,在这数十年的期间,各势力因为领导者不在,自己内讧了起来,在继承人的培训中有了一个致命的断层,导致各势力的崩解。”   唐学忠问道:“这些人在出关后回到自己的家中,难道不会将自己所学传承给下一代吗?”   唐苍踏下最后一个阶梯应道:“说也奇怪,这些人回到家后,就像是把过去的武技都忘记了一样,就连我们的老祖先“唐望”也是这样,我们现今所学的少阴心法,是当初唐望老祖宗的胞弟“唐莽”,所留下来的。”   唐学忠问道:“即使如此,这干元密本又怎么说是捆绑唐家的契约呢?”   唐苍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当年这一个研究小组的参与者,在离开圣域后都像是患了失忆症一般,而当年联邦发布通行至今的新武学,只占了研究成果的部分,这处处透着奇怪的气味。就在我们先祖唐望在逝世弥留前,曾短暂清醒过来,说出这干元密本中不但隐藏了一项关于所有人的大秘密,同时也隐隐克制住所有现存的武功,但是他还没交代清楚,就过世了,所有的关键点都指向这本干元密本。我想,当时所有参与者的家人都感觉到这事的不寻常,但是当时新皇的势力正如日中天,各世家也没敢有什么动静。而这本书,在浮世生逝世之后,被严密的保存在藏经阁中。一直到近代,白应谋下手盗书。这件事其它世家都有默许的意思,要不,戒备森严的藏书阁,岂是区区白应谋能闯进。如果不是白应谋野心太大,偏偏蠢的相信皇族残篇中载有超越一切武学的大秘密,想私吞此书,也不会被当时各世家追踪而至的高手狙杀,真是愚蠢至极。”   唐学忠问道:“是甚么残篇竟然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让白应谋放弃他贵为皇族的身份,抛家弃子放弃所有荣华富贵。”   唐苍沉吟道:“相传在干元密本中收录真祖入灭前,和浮世生讨论过的一篇据说极为怪异的记载,真祖曾叹道一切神通变化尽在其中,悟通者可夺天地之精华,脱去凡胎,更甚者可摆脱俗世,超凡入圣。这段话是当时侍奉真祖的一个仆人所传出来,真实性还有待商确,只是没想到白应谋会对这件事狂热到如此的程度。”   唐学忠讶道:“真有这么神奇的事,难道白应谋把握到了什么?”   唐苍不屑的呸声道:“哼!想歪了他的心,千百年来多少人汲汲营营追求这种遥不可及的境界,从来也没听说有人成功过,就连历届新皇也只是将它当成一个精神象征。倒是这本书绝不能落到任何人手中,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是可能对我们唐家造成威胁的,就该立即淫除。”   唐学忠点头道:“二叔说的没错,但是奇怪的是,干元密本听说落到一名研究员的儿子手上,经过这么多天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被其它人截去。”   唐苍沉声道:“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也不管这干元密本是不是真的记载能克制所有武学的秘密,只要这书在世一天,我们的心就不能安定,记住!不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要将所有知道书内容的人斩草除根。”   唐苍本来满是皱纹的脸上,随着话声,皱纹渐渐消去,皮肤上透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干枯却比常人来的大的手掌,向一旁石壁缓缓推去,没有发出任何撞击应有的声音,却只见石壁慢慢落下许多灰尘,越掉越多,渐渐出现一个直径将近十公尺的半圆形大洞。   好惊人的功力,看来这轻飘飘不着力的一掌,实含唐苍数十年精练的能量。   联邦中能达到如此举重若轻的恐怕屈指可数。   唐学忠叹道:“三叔的少阴心经已经练至七重天,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在联邦中二叔可以说难逢敌手了。”   唐苍脸上红晕渐消,可惜的说道:“唉……唐家中生代中你的年纪最小,可以说是我把你拉拔长大的,你的天分资质可以说是相当优秀了,不到三十年就能将少阴心经练至三重天,只是你的体质限制了你的发展,再练个三十年,也许勉强能突破六重天。唉……”   唐家中生代中共有兄弟姊妹七人,其中要以唐学忠最合唐苍眼缘,但是唐家继承者必须挑选体质较为阴柔者,练起少阴心经才能事半功倍,唐学忠的大哥比他多年长了二十多岁,虽然资质天分不如唐学忠,但是体质适合练就唐家特有心法,几年前在家族会议中,被指派担任新一代的继承者。   而唐学忠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摆脱这先天上的限制,所以另辟捷径,将七条奇形锁链编成长鞭,独创出一套鞭法,被公认是超越等级的优秀武技。   唐学忠连忙道:“三叔,其实大哥不论才干资历、天分才情都相当优秀,由他领导唐家一定可以使唐家更为壮大。对于这种决定,我只有高兴的意思,绝对不会因此埋怨三叔。”   唐苍点头道:“你能这样想那就就好了。”   背着双手缓缓步出议会广场。   诡谲多变的情势在平静的水面下开始浮动,各怀鬼胎的各界势力正悄悄的向着高奇掩进,向往平凡的高奇不知道他正一脚踏进这改变他一生的路途。   第二集   第一章 路途巧遇   高奇背着行囊,漫步在森林步道中,据路人说只要沿着这条步道出森林之后,就可以达离蓝海城不远的井风镇,在这里休息一晚后,搭乘镇中每日数班的磁浮列车大约六个小时就可以到达,这种磁浮列车向北可到达也可以直通魁首城,相当便利。不少参赛者贪它方便也会直接用它来当作交通工具。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别有一番悠闲的风味。   正当高奇悠然漫步在林间时,左侧树丛突然冒出一个粗豪大汉,穿著类似联邦亚麻制的棕灰色衣服,包裹在大汉充满劲力的身体上,来人大约比高奇高上一个头,头上绑着最近魁首城满流行仿古英雄巾,头发随意的散在肩上,宽阔的背上斜背着一把双手砍刀。   粗旷菱角分明的脸,还留着一撮性格的小胡须,一双晶亮的眼睛搭上他微带笑意的嘴唇,极有男性魅力,高奇直觉的想到他绝对不是联邦中的人。不单是他带着不合联邦规定的武器,而且那种草莽气质绝不是联邦的制式教育能够培养的。   果然他一开口就带着一种怪异的口音,用怪腔怪调的联邦语柔声问高奇道:“小兄弟,你有没有看见一只淘气的小麻雀飞过来。”   教育中心里教授语言学时有提到,早年联邦的语系可以说相当复杂,在联邦年以前,所有各地的种族都操持着自己的一种独特的语言,在联邦统一西半球后,最重大决策法规就是在语言一项,将所有语言统一,由中央发布一种通行全国的语言,也就是现今的联邦语。   但是听说在东半球的圣土联盟中,与联邦成背道而驰,他们通行一种属于古代的语系,并且发展出许多不同的地方语系,比联邦语复杂多了。   初学联邦语的人,都会像这位粗豪大汉一样分不清几个联邦母语,所以就是怪声怪调的。   高奇连忙用东半球中最通用的古体语道:“小麻雀?什么小麻雀,森林树梢那一种吗?”   那大汉欣赏的看着高奇道:“没想到小朋友你居然懂得我国的语言,令人惊讶呢!”   在大汉的眼中,高奇身高不过一六五左右,体格在联邦的标准中算是稍嫌瘦弱,与大汉近一九零的高壮身材比起来确实像小朋友。   大汉微笑道:“我说的小麻雀穿著绿色的衣服,头上束者一段马尾,你有看见吗?”   高奇这才知道这名大汉所说的小麻雀是个姑娘家。   摇头道:“我没见着,请问你是来自于圣土联盟吗?”   粗豪大汉笑道:“圣土联盟?那已经是一个过去的名词了,小朋友看来你的消息不是很灵通欧。”   突然高奇注意到大汉说话的时候,两边的耳朵不停抖动,显然是功聚双耳的迹象。   他注意听时才发现有极微弱的声音传入耳朵内,右侧森林一阵细小树枝摩擦晃动的声音,要不是高奇近来内能大进恐怕他也听不到。   这名大汉居然可以一面和高奇说话一面分心二用的注意森林内的动静。   这名大汉朝高奇眨眨眼睛,动如脱兔般窜入林内,最难以相信的是他那种由静转动之间,根本毫无预兆,因为视觉残留的原因,感觉上好象这名魁武大汉是被森林扯进去的一样,身法居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高奇难以致信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   过了一会高奇才从惊讶回神过来,本来他还有点沾沾自喜自己近日来内能大进,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过去他真是井底之蛙,想来不禁有些脸红。   刚才那名不知名的大汉说早就没有圣土联盟这个东西是甚么意思?会不会高奇发音错了,让那名大汉误会了。   抬头看看高挂在树间的太阳,压下满肚子疑惑继续赶路。   水家宴客厅中。   水旭日手捧着杯子,对着形象各异的几位客人敬酒,朗笑道:“今天我水旭日何其有幸,有这个机会做个东道主,和各位远道而来英雄人物共饮,真是精彩非常啊!”   一名瘦小的棕袍老人屈着单脚,姿势不哑的仰躺在椅背上,手上还抓着他不离手的乌木烟杆,吐出一口烟圈后,才咭咭的笑道:“我祖问天充其量不过是边荒的一个没用的糟老头而已,哪里有水兄你这么风光,不但手握贵国水运命脉,家财万贯,权力更是如日中天,真叫人羡慕呢?”   一名妖艳的女子浪荡的笑了起来,姣好的身材随着笑声颤抖着,风情展现无遗,吸引席上男人的目光,骄傲的挺挺上身,才慵懒的说:“祖老,你说这话可酸着呢,谁不知道你祖老一手问天杆在南疆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南疆子弟数以千万计,南疆人见着你可不都要恭恭敬敬喊你一声祖爷爷,用不尽的身家,说起来不比水爷少呢?”   祖老吞了吞口水,知道这个女人满身刺,可碰不得,恨恨的道:“骚蹄子,你是在消遣我是吧!你那口子手里掌握着南半球商业动脉,我这身老骨头还得请他老人家赏我一口饭吃,哪像水兄自由自在,坐拥金山。”   水旭日才知道这名妖艳的女子竟是赤喉军南王赤炎的女人,看他一副风骚入骨的模样,不由的心痒痒的,这些由南区护卫士官护送的贵宾,是代表赤喉军到首都参加高峰会谈,全都操着一口异国语言,穿著长相也和联邦人有非常大的差异。   这次的访团一共有九人,但是有两人已经先去前方探路,剩下的七人,除了妖艳的司魂彤外,老者是东半球中部宽广大陆中,西南疆域中的一个流派,“南地剑派”的耆老祖问天,眼中异芒闪动,周身隐隐透着一股光华,显然在内能上已突破人类体能瓶颈。   另一旁两名长相雷同的是一对双胞胎,听其它人称他们为“幽天暗地”,是南王赤炎的首号战将,据说两人有种奇异的心灵感应,联手攻击会使威力比一般人联手强大三倍不只,两人阴阳怪气的默默无语,只是喝酒。   另一名高大的老者更为古怪,说他老是因为他头发像祖问天一样全白,但是一张脸上去又找不到半条皱纹,年纪介于四十到七十之间很难判断,除了介绍时知道名字为傲天啸外,一无所知,他也是沉默不语,低头玩弄着手上精巧的小玩艺。   离团的一男一女据说是这名高大老者的徒弟。   另外两名是赤喉军将领,肩宽体硕的刹以猛背上背着双斧,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   另一名长相俊秀如女子的科斯特使矛,眼中精光蓄而不利,有种闲适淡然的味,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特别修长有力的手指,可以想见他挥舞长矛时双手能做极微妙的变化,比刹以猛更令人警惕,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水旭日扬手道:“哪里,只是做一点小生意养家活口而已,哪有祖老说的那么风光。”   刹以猛撑着破锣似的嗓音道:“水前辈,听说你们西半球的武学发展出一种叫作内能的怪东西,特别是叫什么六大世家的更是有独特的武技,这一次来除了参加高峰会外,我刹以猛就是为了见识一下,还请水前辈能多加指点。”   这刹以猛看来似乎是个直肠子,二话不说就要向人家挑战。   祖问天吐出一圈烟,嘲讽的说道:“你刹以猛算是是哪根葱,水老比起你辈分高了一级不只,何况现在站的可是水家的地盘,万一伤了甚么东西你陪的起吗?   就算你师父“西荒狼”亲来,也要客客气气的叫一声水教头,你……哼!”   水旭日过去年轻时曾在国家体技院中担任总教练一职,负责研发及教导的工作,为国家培训新血,现今大部分军队的高级干部都曾经接受过他的训练,见到他都得恭敬的叫声教头,祖问天才会这么称呼水旭日。   刹以猛怒道:“祖老,我尊重你是赤喉军的顾问,所以对你客气,如果你想较量较量的话,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的。”   水旭日暗骂一声,祖问天虽是在嘲讽刹以猛,却暗里鼓动刹以猛出手挑战,让刹以猛试试他的底子,看来这个访团里也是不甚和谐。   水旭日笑道:“原来是武学大家“西荒狼”的爱徒,真是英雄出少年,刚勇过人,这一位应该也是贵师另一名高足吧,真是名师出高徒。”   科斯特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拱手道:“哪里,我是西荒门下资质最差的一名,让水老见笑了。”   西荒狼是东半球圣土联盟中一位地位超然的武学大家,在联邦的纪录中,他是属于东半球西大陆中一支人数稀少的“狼族”后人,这支民族近几百年以来,不断混血稀释,如今可以说已经消失了。   而这被尊洛uT的武学大家,据说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岁,武技已经超出人所能想象的范围,长期隐居在西北大陆的宽阔草原中,不理外界一切事物,但是今天居然有两个传人出现,难道赤喉军请到这名地位崇高的武学大师吗?   水旭日不动声色道:“看两位使用的居然是不同的兵器就知道令师的利害,居然能够因材施教,教出两位迥然不同类型的弟子,令人佩服。”   一般的教派予门下弟子,都只是照自己所学一招一式,教予他人,学成的弟子就算能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其进境也有限,但是这西荒狼居然能够依不同弟子不同性格,教授不同的武技,可以说已经到达宗师的境地。   祖问天不禁咳了几下,他南地剑派所教授的弟子不都是使剑的,水旭日这话的意思,指桑骂槐的说他南地剑派教法不入流,气的他一口烟呛在喉咙,司魂彤见状娇声笑了起来,祖问天暗骂一声骚蹄子,两名定力较差的青年和伺奉的几名侍卫掉了魂似的盯着司魂彤。幽天暗地仍然面无表情,而傲天啸彷佛微微扯起嘴角,又恢复原样。   水旭日又道:“刹兄弟既然对水家的粗招劣式有兴趣,这样吧!我就坐在这里,假如你有办法让我在三招之内离开椅子的范围的话,就算你赢了。”   刹以猛本来以为水旭日怯战,想不到他却提出这样的一个比试的方法,大喜下拔出双斧。   对水旭日说道:“我用兵器你该不会反对吧!”   其它人不禁眉头一皱,这刹以猛真是个浑人,水旭日在椅子不足一尺的地方三招之限应敌,还要使用双斧,恐怕水旭日不肯答应。   没想到水旭日居然神色不变道:“也可以,我只需要一双筷子就行了。”   这下子连幽天暗地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要知道刹以猛在赤喉军中以一身蛮力出名,几可生裂猛兽,手中双斧是以钛铁合金打造,共重达一百四十公斤,非常霸道,一双筷子如何能够抵挡。   只有傲天啸仍毫不关心的玩他手上的小玩艺。   刹以猛大喝一声,跳到桌上,飞身往坐在主席的水旭日,两人之间近十尺的范围急速缩短,看不出来体型壮硕的煞以猛会这么灵巧。   水旭日长笑一声,单手一点椅把,借力纵身而上,身体彷佛被一条线扯上半空,就像是完全失去重力牵引,头上脚下飘浮在空中,单手持一双竹筷点上先到左手单斧的尖端,一道真劲以四两拨千金卸去刹以猛左手的劲力,将力道转至下方,顺着势子一个往上翻转。   煞以猛强劲的力道并未消失,猛烈的冲力将后方一面墙震出蜘蛛网状的裂痕。   水旭日并没有违反他所说椅子的范围,只是地点换在半空中而已。   刹以猛也是了得,右手虽然无法直接攻击到水旭日,但是却可以带动刹以猛在半空中利用右手前进的力量,持斧的左手猛然向后挥,惯性重量带动他巨大的身体急旋一圈,左手在周围画出一条半圆的弧线,往水旭日头上猛劈。   临场经验十足,可以想见他在招式完全展开时的威势。   水旭日喝声:“来的好!!”   身体以最不可能的情况下缩成一团,斧面划过离水旭日的脚底不到一寸的地方,险至极点的避过刹以猛的左斧,同时手腕运巧劲断去双筷末端。   断筷以奇异两条快慢不同的曲线刺往刹以猛双眼,刹以猛反应快速,右斧挥过要挡去第一根的断筷。   心想这水旭日好深的功力,一双竹筷居然能和他的蛮力抵抗,满心以为这断筷必含着其大的劲道,运足力气打算硬抗一记,再用双斧重炮般的力量,将水旭日打下。   但是断筷和斧面接触的那一刹那,却是虚晃晃不着力,让煞以猛产生用错力道的难过感觉,第二根断筷却缓上一线到达,强烈的真劲和斧面相交,居然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此时煞以猛的力道最多只能使上五六分,隐含强劲的能量却叫刹以猛不得不将左手缩回,压住右斧,两斧相击时爆出一阵火花和响亮的声音,运劲一绞,煞以猛才勉强抵去侵体的能量。   水旭日此时才缓缓落下座位,微笑的看着煞以猛。   煞以猛重组攻势正准备向前猛攻时,科斯特喊道:“师哥住手!!三招已到,是水前辈赢了。”   刹以猛仔细算算两招攻势一招守势,确实已过三招,但是都被水旭日以奇妙的身法躲过,根本没有实际接招过,三招的招式都无法使全,叫煞以猛一身功力有力难使,不甘不愿的回到座位。   水旭日虽然并没有实际上和刹以猛过招,而是用取巧的方式,利用水家名扬天下的身法和战略去取得胜利,但是实际上,明眼人都看的出水旭日的功力比刹以猛胜上不只一筹,现场哪一位敢用一样的条件,去试试刹以猛的双斧,恐怕所有人都没有信心可以毫发无伤的躲过。   司魂彤笑道:“水教头真是身手尤胜当年,想当初令姑姑在六十年前和圣土联盟的交流会中以令人惊叹的身法技压群雄,获得多少青年男子倾心热爱,水教头的身法却更胜令姑姑当时,令人叹为观止。”   五十年前联邦与圣土联盟两方互动关系良好,两方各派采访团交换巡礼,当时水家的代表“水盈盈”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达到凌渡虚空的境地,当时可是引起两国一阵轰动,凌波仙子称号不迳而走。   当时幽天暗地也是参加的年轻人之一,想不到一晃眼就是六十年了,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眼中露出难得一见的人气。   一声悠悠长叹传出,但却不是出自幽天暗地,而是来自一旁的傲天啸。   傲天啸淡淡的声音问说道:“你姑姑好吗?”   一旁的众人不禁诧异,一路走来这傲天啸总是一言不发,所有事都是他两个弟子帮他打理,还以为是个哑巴。   水旭日恭敬道:“姑姑他老人家身体尚且安康,在水家纵谷别院中居住已经有20年了,傲先生认识我姑姑吗?”   这傲天啸话中自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傲天啸不回答,低头沉吟许久似在感怀逝去时光,语气阑珊的说:“往事已矣,人事已非,老夫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迳自离开了。   水旭日看着傲天啸高大的背影,问其它人道:“这人是甚么人,赤喉军中似乎没有这号人物在。”   祖天问从鼻子哼一声,有些不满的道:“谁知道,南王出发那一天才告诉我们他请来一名和联邦渊源较深的人加入,请我们不要问他的来历。哼!神神秘秘的八成是见不得人的家伙。”   水旭日低头沉思,他得仔细思考看要不要请问姑姑,这人的来历,他直觉的猜测这个人绝不简单。   高奇安步当马的漫步在井风镇别有特色的街道间,这些商家店面都摆满了与海洋有关的物品,有时是一幅海天相连的画,有时是许多海中特殊色彩鲜艳的贝壳,相同的事都充满那种浓浓的海洋气息,让人感觉就知道离海不远了。   井风镇地处往南下蓝海城的交通要道,所以往来的商旅货物更多采多姿,街上人群形形色色,衣着也不像高奇在西区所见哪么单调,少女们耳环项链和一些小饰品加上甜甜的笑意更添加妩媚的风光。   这座大约50万人的大镇,相当有当地的风采,在当地政府都市计划下房屋建筑都井井有序,由镇中心的中心公园分九条大道,彼此之间各有巷弄沟通。   高奇走进位于镇中央的公园,许多小孩子和青少年都在中心宽阔的草地上嬉戏,他放下背包坐在一颗大树底下,享受着午后慵懒的气氛。   忍不住有一些睡意,想仰躺在树干上打一会瞌睡,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穿著一袭绿色衣服,脸圆圆的女孩子,坐在树上直盯着他,看见高奇发现她后那呆楞的样子,掩着嘴笑了起来,风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树间。   高奇惊讶的翻身而起,今天让他讶异的事太多了,先是粗豪大汉不可思议的身法,现在居然又有一个能够无声无息接近他的女孩子。   红扑扑健康的脸颊上挂着两道深深的酒窝,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精灵的棕色眼睛,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小巧的鼻子下笑声不断从掩着的双手上散出。   粉红色披风轻披在女孩子斜肩上,里面穿著的是一套粉绿色连身劲装,腰上系着一条枣红色腰带,脚蹬一双绿色的追风靴,看来既讨喜又可爱。给高奇的感觉就像哪里掉下的山野精灵一般。   那女孩子见高奇直盯着他,用奇怪的甜腻的语音说道“喂!侬傻楞楞地瞪着奴家作啥,瞧侬呆头呆脑的样。”   说完又是一阵轻笑。   高奇一下子还听不懂她在说甚么,疑惑的说道:“你在说甚么,你是谁?”   那女孩子讶然道:“侬不是会说我们的话,刚才侬不是和那“晴天下雨”聊了几句。”那女孩子说出“晴天下雨”这话时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忍着笑意。   高奇此时才听懂原来这女孩子用的也是东半球所通用的古体语,只是口音怪怪的,连忙道:“奶也是圣土联盟的人,奶是怎么躲在树上。”   高奇刚才到的时候树上明明没有人,显然是在高奇道后才爬上树,但是以高奇的耳目居然会一无所觉。   那女孩子有趣的说道:“爬上来的啊,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见高奇居然点了点头又是呵呵的笑个不停,她好象满喜欢笑的,但是高奇承认他笑的比高奇认识的所有人都还要好看。   高奇疑惑问道:“奶是谁,为甚么跟着我,有甚么事吗?”   既然她知道他曾遇上那名叫“晴天下雨”怪名的大汉,那想必她在入镇前就跟着他,甚至可能就是那名大汉所说的小麻雀了。   女孩子叉腰假装生气道:“问!问!问!哪来那么多问题,你不晓得要问一位淑女名字前要先报上大名吗?难道你们联邦的教育没教你们吗?”   高奇连忙说道:“我是高奇,朋友都叫我ㄚ奇,奶呢?”   那女孩子晃晃高挂的双足,说道:“我叫风绿芽,我师傅都叫我小豆芽儿,来你们联邦玩的。”   说完双手一撑,轻飘飘的离开树干,轻盈的恍若羽毛般飘落高奇面前,还好是白天,如果晚上见着恐怕还会以为是那东西呢!   高奇今天已经见过太多惊讶的事,对风绿芽超人的身法也没太大讶异,说道:“那你跟着我有何贵干。”   风绿芽精灵的眼珠子一转,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我好可怜哦,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遇上了一些麻烦,和师兄失散了,我又不懂得说联邦话,语言不通,到处都找不到可以沟通的人,刚才正好听到你和晴天下雨在说话,所以只好跟着你啦。”   本来高奇觉得是满合理的,风绿芽一面说头越垂越低,好象真的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但是一双手却顽皮的玩着衣角,让高奇觉得可信性降低。   高奇问道:“那你其它的团员在哪里呢?你应该是跟着来参加交流会的访团来的吧?”   联邦和圣土联盟之间除边境少数交流外,内地几乎无法通行,除非是参加联邦举办的交流会,才有可能拿到通行证。   风绿芽说道:“我们其它的团员都还在蓝海城,我又不懂怎么去。”   高奇心想,反正明天他也会顺道到蓝海城干脆让这风绿芽跟去。   对她道:“我明天也会顺道搭车到蓝海城,你顺便和我一起去好了。”   风绿芽闻言抬起头来,一双眼里精光流动,说道:“太好了,总算能够回师傅哪里,你果然是个好人,这样吧,你可以叫我绿芽儿,我就叫你ㄚ奇吧!嘿!   很多人想这样叫我,我都不愿意呢?”   小鼻子骄傲的高高挺起,看的高奇直想笑。   高奇哑然说道:“是,是,是,绿芽儿大小姐,我现在肚子饿了,想找家饭馆吃饭,大小姐如果有空的话,可否和我一同进餐。”   风绿芽俏脸微红,小声的说道:“我的行囊都在师兄那,我身上可没半毛钱。”   高奇说:“不要紧,这是小事,何况联邦中早就不通行货币,只有在和圣土联盟交易的商人才有在使用货币。”   风绿芽奇道:“不用钱,那你们联邦人是用啥来买东西。”   风绿芽一路走来万事都有人打点的妥妥当当,根本不需要她担心这种问题,如果不是他硬要跟着师兄做个先头小兵,溜出来到处游玩,就不会遇上敌人和师兄分散。在荒野山林间不辨方向,还差点被抓到,还好她轻功了得,用计脱逃出敌人的包围网。   高奇拾起地上的背包,说道:“我们联邦人一出生所有相关资料就被纪录在政府中,所有工作财产所得都可以直接在联邦银行的户头中储存,根本不用携带货币,你看,只要手腕上的这条码一刷,就可以直接从户头中扣除。”   风绿芽饶有兴趣的看着高奇手上浮贴的手环,说道:“如果其它人偷了这条码,不就糟了吗?”   高奇说道:“这条码纪录了使用者的所有一切,包括样貌指纹,除非是本人使用,要不所有消费单位都不会承认,而且这直接连到联邦通讯网路,如果非法使用全国上下都会知道,无所遁形,所以应该不会有人笨的打这条码的主意。”   风绿芽讶然道:“这样所有人的行动不就掌握在你们的政府手上,等于是变相的监视吗?”   高奇说道:“是有一点不自由,但是却因洛up此让联邦中的犯罪率下降许多,既然没有现成货币,一些强盗小偷就不会像一般民众下手,安全多了。以社会的眼光来说,人民只是一个小小的螺丝,政府需要仔仔细细掌握每一个动态,社会才会在稳定中成长。”   高奇从小在联邦长大,他也不觉得有甚么奇怪的地方。   风绿芽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实在不敢领教这样的做法,在我的国家中虽然说没有你们便利,但是,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存在,独立的个体,难道说你们都不觉得这种阶uX监视的作法有问题吗?”   高奇疑惑道:“会吗?可是我还是相当自由啊,既没有人管着我,也没有甚么规定不许联邦人民到处行走。”   风绿芽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说的是哪种心灵的独立,每一个人都是一中无可取代的“我”,不受拘束的自由,并不是说可以行动就叫自由,你觉得被养在巨大笼子里的老鼠会自由吗?虽然他饮食充沛,甚至活动的空间极为宽广,但是毕竟他始终还是一只被卷养的老鼠而已,并不能说是自由。这是我师傅说的。”   高奇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理论,说道:“你的想法很有意思,照你这么说联邦人都是一种被圈养的动物,而政府就是那个巨大的笼子,如果更深的说,人也是一种被圈养的动物,而牢笼就是这个世界,那笼子外又是怎样一个世界呢?”   风绿芽调皮的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只是一个更大的笼子而已。”   见高奇又深思的样子,忍不住叫道:“你还真是喜欢研究这种怪问题呢?跟我师傅一模一样,都是怪人。我肚子饿了啦。”   高奇刚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被风绿芽一打断又回过神来,忙带着风绿芽找餐馆进食。   他们俩人在一家看来洁净的小餐馆中坐定,虽然风绿芽的服装相当特异,但是联邦中有些怪异的复古服装有时也会流行一阵子,所以倒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风绿芽清新娇俏的模样却是更引人注目,像刚才走在路上就有许多赞叹欣赏的眼光投注在她身上,他本人反而不以为意。   高奇帮风绿芽翻译餐点,埙uo点了一份特餐。   只见她眉头深锁的看着这些看来一块一块绿色的东西,苦着一张小脸说道:“怎么你们就吃这些东西啊?”   高奇不以为异的说道:“是啊,这是联邦中满受欢迎的食物,像这个鸡楠特餐,是用鸡汁的元素和蔬菜结合而成,满好吃的,营养价值又高。”   风绿芽惊讶道:“你们都不直接吃肉啊菜的吗?我在港口中不是有看到有人捕鱼吗?”   风绿芽一路走来南区招待都是用自然食物,让来自圣土联盟的他们不觉得饮食有所不便。   高奇解释道:“因为近几百年来自然动物数量剧减,虽然联邦努力复育自然环境,近年来才有一点成就,所以所有自然食物都必须经过严格的管制,虽然还是有在卖,但是价格相当贵,而且也限于一些特定的餐厅,我们一般的民众几乎很少吃到。”   风绿芽哦的一声,看高奇吃得自然,勉为其难的插一块看来类似肉类的却是但绿色的物体放入口中,味道倒是没啥问题,就像是一块吸收太多水分的猪肉,咬起来像是豆腐放上两天干干的感觉。   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动了,忍不住怀念起过去不起眼的食物。   高奇见风绿芽放下叉子,也不好意思再吃,开口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跟访团分散的。”   风绿芽试了一口水,还好水味道一样,说道:“我和师兄出来先探一下路,谁知道却遇上“炙世教团”的人,打又打不过人家,只好逃了。”   说来轻描淡写,当日是由炙世教团中四大护法加上一位上位武将围攻他们俩人,师兄打伤两大护法,才换得一隙空档,让体术超群的她先行逃走向师傅报讯,她并不担心他武技高强的师兄,就算打不过,他也有自保的能力。   反倒是她却被那个上位武将追踪而来,还好她机灵用声东击西的策略,引走敌人,说来实在不值一晒,她先抓只倒霉的小松鼠,用浅量迷药迷昏,放置在森林深处,再躲在一旁,敌人功力高深,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察觉,所以把刚醒来的松鼠当成她追踪而去。   高奇疑惑的问道:“炙世?那是甚么?是那位晴天下雨的名字吗?”   风绿芽又咯咯的笑起来,俏皮的说道:“晴天下雨,是我给那家伙取的名字,但是如果你这样叫他,保证你这个脑袋恐怕不会乖乖待在脖子上勒。”   高奇讶道:“那他是甚么人。”   风绿芽道:“到他是现在东半球三股强大势力中炙世教团的一名上位武将,自从圣土联盟最后一滴血脉断绝后,整个政局就呈现四分五裂的状态,其中最有实力的有三股势力,分别是“炙世教团”,“赤喉军”,和“东方旗”三个集团。   这个人叫做秦宇,霹雳刀法在炙世教团中称得上是首席,人称“晴天霹雳”   不过我看,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给他更名成晴天下雨。”   高奇惊讶道:“圣土联盟分裂了,难怪那位晴天……嘿……下雨,会说圣土联盟已经不存在。”   又问风绿芽道:“那奶是属于哪个势力。”   风绿芽骄傲道:“我才不属于哪个势力呢?我和师傅都住在珠海中的离世岛中,如果不是夏姊姊来请师傅帮三大势力调解,我们才不管他们打的你死我活。”   珠海在东半球中央大陆南方外海,分布许多小岛像是链状首饰般,所以称作“珠琏岛群”   ,离世岛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高奇问道:“夏姊姊,她又是什么人啊?”   风绿芽一脸景仰道:“她呀,可了不起了,她是来自于圣土中最神秘的一支民族,长年在“白夜沙漠”中隐藏着,只有在世界动乱时才出来指引世人正确的路途,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欧,我偷听师傅说过,夏姊姊已经超越人类所能修习的体能极限,到达一个神秘的境界,不管是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让人景仰……。”   高奇连忙道:“等一下,奶说的白夜沙漠是在哪啊?在东半球中就我所知道,唯一的沙漠地带是与南区衔接的米亚大沙漠啊?怎么还会冒出个什么白夜沙漠。”   风绿芽给他一个大白眼。   风绿芽道:“居然不知道白夜沙漠,真不晓得你们联邦的教育教了些甚么东西,难道你们从没提过这块被称做人类瑰宝的地区。”   高奇搔搔脑袋说道:“课堂中所讲授圣土联盟的地理语言和历史典论,都是按照联邦新历年541年,当时的教育总长所召集研究小组所编着的,据说误差不会超出千分之一,但是从没提到过有白夜沙漠这地区。   而且圣土联盟据说近千年以来居然在科技与技术发展始终在原地踏步,关于圣土的一些相关记录也部分被酌量删去,以免与联邦的技术发生混乱。”   高奇在风绿芽怜悯的眼光中不禁有些脸红,以往联邦给他们的教育在风绿芽的眼中彷佛是多愚蠢的事,太相信联邦和电视媒体所讲的事,所有不合理的事被讲久了就好象是被扭曲的合理化了,不少联邦人都相信东半球圣土联盟所统治的地区,都还是处在一种野蛮的时代,对自己的高科技发展沾沾自喜,好是高人一等一般。   风绿芽叹道:“你们被你们的政府洗脑的太严重了,你们所熟悉的历史,所相信生活方式,难道都不会有半点疑虑吗?   像是当年“东帝”与东半球原生民族结合成为一个政治实体,在短短五百年期间发展出宇航技术,与联邦的“西皇”协定划分宇航航道,将土、火、水三个卫星区别为东半球的空域,这件事情你们可知道?”   高奇摇摇头不是有很信心说道:“可能是跟政府高层的决策有关,怕会影响一般人民的生活,所以才不告诉人民。”   风绿芽见高奇仍自欺欺人,忍不住道:“好,那我说一个和两岸有关的历史,我敢说你所知道的绝对跟事实有非常大的差距。”   高奇皱眉盯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风绿芽。   无力的呻吟道:“奶说吧!我正听着。”   风绿芽道:“你知道当年真祖是怎么死的,当年真祖所统领的四支军团,洛u|分作两个阵营对抗,我敢打赌联邦教你们的,绝对跟我所知道的事实有很大差距。”   高奇皱眉道:“真祖不是在闭关后,圆寂归去,当时举国一片哀悼时,真祖的二弟子和三弟子企图颠覆当时真祖所创的联邦法规,领着一群叛乱的将领闯入圣殿,企图夺权专政。”   风绿芽接着说道:“是不是你们新皇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大义灭亲,将所以有意谋反的乱党一一清光,在难以推辞,众望所归的情况下成为联邦的主宰,君临天下,哼!”   话说完忍不住小鼻子哼了一声。   高奇大讶道:“难道不是!!”   风绿芽叫道:“放他的乌拉屁,圣土人谁不知道当年真祖欲将位置传给资质性格都较优秀的三弟子,他气愤不平,表面上欣然同意。私底下却联合当时一些民间势力阴谋造反,害死真祖,罗织罪行将其它同门师兄弟赶尽杀绝,再以圣者之姿登上宝座,真是卑劣至极。”   高奇忍不住万分惊讶破口而出道:“什么?”   第二章 水中霸王   新康城东区赫连家所处的商业大楼中,位在新康城市中心的商业要道上,共有十五层是赫连家事业的总控制中心,每一楼层都聚集了许多联邦中的菁英份子,为赫连家近年来在联邦中的事业版图扩充不少。   这要归功于几年前,前任总裁眼光独特,将事业交予年仅三十五岁的赫连震东,虽然初期许多董事会员极为反对,但是新上任的总裁却显现他过人的长才和令人折服的眼光,使赫连家的事业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赫连震东站在顶楼看着底下像蚂蚁一般的人群,日复一日的茫然过着单调的生活。有人说如果把人的一生做详细的纪录与研究,可以发现人总是来来往往的做着一些重复的事情。   生命历程如果可以画作一张曲线图,你可以发现人和单细胞的昆虫其实没甚幺两样,一样单调、一样无聊。   赫连震东吐出一口烟雾,缓缓环绕在身旁,忍不住想起小时的回忆。   赫连震东和赫连战天是偏房所生,在赫连家根本不受重视,在他母亲病危时甚至没有一个赫连家的人来看过,母亲因为操劳干枯的双手是他对母亲最后的回忆。   从那天开始他就变了,变的冷血、变的毫无情绪,日日刻苦练功用功读书,因为他相信世界上绝没有所谓的运气,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掌握在他的手里。   终于让赫连本家注意到他,让他有机会和那些正室所生的孩子一同学习,他比任何人都还要用功努力,在其它人揶揄嘲笑的声音中度过他的童年。   他要超越并且压倒过他们。   他第一次打倒比他大上十余岁的正室长男时,正值十四岁,敌人的血和他的血混在他的脸上,尝起来还带点腥味。   他本来以为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但是他的爷爷也就是上一代的总裁却只看了他一眼,从此他便成为赫连家中少数能修习赤焰手的人,他的成功是靠着鲜血和努力得来的,绝非旁人所见的天之骄子。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赫连震东捻熄香烟道:“进来!”   身穿灰色连身套装的长发女子推门进来,身材玲珑有致,一头亮丽的羽毛剪长发随走路轻飘在空中,一张知性亮眼的脸庞,嘴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略施薄粉的五官更加动人。   修长均称的长腿蹬着高跟鞋走到黑色的桌前。   舒季诗眨着眼睛,柔媚自信的说道:“老大,有消息了。”   眼神中微露笑意,扬扬手上的文件,欣赏的看着赫连震东斯文白晰的脸。她是赫连家地下情报中心的主管,专门拦截联邦的所有通联纪录,指挥中心拥有近百人的情报网,遍布西半球联邦各地。   赫连震东接过手中的文件报告,淡淡的说道:“辛苦你了!有甚幺进展吗?”   舒季诗抿抿嘴唇,带着一点不屑的笑意道:“联邦的系统防护实在是太差了,三两下就可以入侵取得资料,昨日在离蓝海城北面约一百公里的井风镇中,找到我们要找的高奇,他大约今天会进入蓝海城了。”   联邦的防火墙是经过科研院网罗联邦中“最顶尖”的专家研发出来,由具备人工智能的超级电脑“深蓝”所控制,监管的范围包含联邦所有相关的机密资料库,被称做当代科技的精华结晶,如果这群所谓的专家听到这舒季诗的话,肯定气的吐血!   舒季诗风情万种的绕过桌子,横靠在赫连震东的怀中,甜腻的说道:“我这幺快就找到消息,你有没有要给我的奖赏啊?”   赫连震东轻笑,细长的双眼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魅力,笑道:“小野猫,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手下大将田思光的女友,可别太过分。”   舒季诗亲昵的在赫连震东的耳边轻喃道:“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   赫连震东轻抚着长长的秀发,也学她在耳边细语对她说道:“你如果在三秒钟之内不离开我的身上,我敢保证,明天全公司上下都会知道。”   能量突起,如丝绸般强韧的能量,让舒季诗柔弱无骨的身子弹到空中,曼妙的转了几个圈,翻过桌子,轻巧的落在地上,这舒季诗既然能够担任情报组主管,一身修为当然不弱。   舒季诗低头看着细细的鞋跟,微嗔道:“唉呀!这幺用力,再多来几次,我的一双名牌鞋子可就泡汤了。”   大门突然碰一声被推开,赫连战天粗犷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背后还跟着来不及阻止的秘书。   他扯开嗓门道:“大哥,听说有干元密本的消息了吗?”   注意力先落在坐在桌前的神色自若的赫连震东身上,然后再眼光发直的落在站立一旁的舒季诗身上。   赫连震东皱眉道:“战天,你又不敲门就闯进来,你这鲁莽的性子如果不改一改,恐怕早晚出问题。”   赫连震东朝一脸抱歉的秘书示意,让她关上门。他灵敏的感官力早就察觉到赫连战天进入公司。   赫连战天微低头道:“是的,大哥,我知道错了。”   从小他就特别尊敬他这个大哥,不但聪明又武功高强,过去如果有人欺负他,出头的一定是他大哥,后来赫连震东进了赫连本家受到老爷子的赏识,被遴选进赫连继承者候选人之一,接受英才训练,所有人都轻视他们是私生子,瞧他不起,更讥笑他是血统不纯的杂种,不晓得使了什幺手段才得以进入赫连家,以为就可以享受优渥的生活。   但是,他看见的是他大哥背上因为惩罚而被鞭打的伤,淡他大哥一句话都没说的忍了下来,将功课武技修习的更完美,从没有抱怨过什幺,这是他最佩服他大哥的地方。   舒季诗咯咯的笑道:“全联邦中,能够一句话让桀骜不群的二公子低头乖乖认错的,恐怕只有老大一个人了。”   赫连战天怒道:“少啰唆!你还不是要听我大哥的话,有啥好笑的。”   赫连战天盯着舒季诗美好的身材,本来他是想把这骄傲的女人弄上床享受一下滋味,想不到她竟然是他最要好朋友的女友,每一次看到她都让他心痒难止。   赫连震东仍是一脸清冷的说道:“别闹了,战天,点子出现在蓝海城中,你带几个人去。”   赫连战天闻言大喜,不等赫连震东说完,急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带齐人马,去抓这臭小子,把干元密本拿回来。”   有机会可以脱离那些繁杂单调的公务,他自然非常兴奋,转头就想冲出去。   好象这叫作高奇的小子和干元密本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赫连震东叫住他,说道:“别急,事情没那幺简单。”   赫连战天疑惑的问道:“不过是抓个小鬼,有甚幺困难吗?”   舒季诗道:“老大说的对,事情不是抓人那幺简单,蓝海城是水家的势力范围,如果大喇喇闯进去抓人,只怕会惹起水家注意,何况现在蓝海城正在接待来自圣土的客人,来往管制的很严格,恐怕你还没进去,水家就已经坐享其成的抓到那小子了。”   赫连战天道:“那怎幺办,总不能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吧!”   赫连震东道:“这件事情需要小心行事,不但要将干元密本拿回来,同时正点子也不能放过。季诗,这次要麻烦你和战天跑一趟,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舒季诗头脑精明仔细不在他之下,是他倚为左右手的大将之一,有她在运筹帷幄相信是万无一失。   两人领命走了,临去前,舒季诗还暧昧的飘了几个飞吻给他。   赫连震东锐利的眼睛望向窗外,感觉天上云气在聚集的现象,远方山头雾气漫上天际,看来要变天了。   高奇和风绿芽走下蓝海城市中心车站长长的阶梯,这风绿芽是个十足的好奇宝宝,对于一切都非常有兴趣,害高奇一路上跟人家道歉陪不是说的嘴都酸了。   经过跟风绿芽的对谈,他发现有许多关于联邦与圣土的历史与社会结构,都跟他、也是所有联邦人知道的有相当大的差距,让他一晚上辗转难眠,许多念头在脑海中打转,一直到现在他满脑子都还有点涨痛。   许多让他不敢相信的事和联邦所教育的法规让他的思绪仍是一片混乱。   风绿芽指着一个头上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嬉皮族,惊讶道:“ㄚ奇,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中了甚幺毒药,为甚幺他的头发是红的绿的还带一点银灰色,而且好多人嘴唇发黑ㄟ。”   高奇哑然失笑道:“那是用特殊药水染的,是现在满流行的趋势,别问我为甚幺会流行,我也不晓得,听说还有人把整个人都染成了绿色,据说还满受欢迎的,而嘴唇发黑是因为他刚才才吃了黑木炭,所以她才会满嘴黑黑的。”   高奇看风绿芽认真听讲的模样,忍不住跟她开了个玩笑。   风绿芽疑惑的问道:“真的吗?”   高奇强忍笑意道:“当然是“蒸”的,难不成还是“煮”的。”   看到风绿芽仍是一副乖宝宝认真听教的模样,高奇忍不住大笑起来。   风绿芽气愤道:“吼你骗我,看我怎幺治你。”   追着连忙落跑的高奇满街跑,嘴里还念着:“你别跑,让我追到你就惨了。”   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高奇发挥灵动的身法,一时半刻让风绿芽拿他没办法,要是在空旷平地,高奇哪能逍遥那幺久。   不过凭速度,风绿芽还是遥胜高奇一筹,不一会就抓着他了。   高奇连忙讨饶道:“好了,开个小玩笑嘛。那幺认真干嘛!”   风绿芽狠狠的捏他一把脸颊,让高奇叫的鬼哭神号的,才满意的放了他。   两个年轻人年纪都还小,对男女之间的感情都还迷迷糊糊的,高奇又从来没有过异性的朋友,所以只单纯当对方是同性的朋友,彼此之间没有负担,所以容易交到真心对待的朋友,当人和人之间一旦掺入感情的因素时,情况就会变的异常复杂。   两个人走走闹闹的终于也要走到分歧的路线了。   高奇指着左侧的街道说:“好了,沿着这条大街一直走,街尾拐个弯就可以看到水家道场啦!我呢还要搭车到港边参加比赛呢!”   风绿芽也感染了一点离别的气氛说道:“嘿!ㄚ奇,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了,很高兴交了你这个朋友。”   高奇道:“嘿!绿豆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虽然你聒噪了一点,可是我还能接受啦!”   绿豆芽是高奇染上风绿芽爱给人取绰号的兴趣,顺便给风绿芽取的,冲淡了不少离别的气氛。   风绿芽不甘示弱道:“你臭美啊,发育不良的小鬼,我肯跟你做朋友,可是你的福气呢!”   高奇个子只和风绿芽一般高,所以一路上风绿芽老是拿来糗高奇。   高奇自信满满的说道:“嘿!我再过几年就会长的跟大树一样了,到时候你可得仰着头来看我了。”   风绿芽勉强笑道:“那也要让我看的见才行啊,难道你能飞到圣土来让我看啊?”   高奇道:“那可不一定,过几年我说不定就过去看你,到时候你可得带我好好逛逛。”   高奇一路上听风绿芽讲有关圣土的风俗民情,向往不已,心里早就隐隐有前去旅历的念头,现在只是更明确的讲出来。   风绿芽喜道:“那你可不能食言,说谎的会变成一只小狗。”   高奇拍拍胸脯道:“当然,好了!快回去吧!说不定你师傅正在为你担心呢!”   风绿芽道:“那我走了!”   转头走向街尾,频频回头,直到人群掩没了两人。   两人在心里仿佛有那幺一点奇怪的感觉,他们很快会再相见的。   高奇搭着市内的无重力公车,沿着蓝海城主要干道,开往港边,技能选拔大赛就是在这里举行,“猎牙行动”是蓝海城在比赛中的指定项目,参赛者必须带着一名裁判出海补猎一种名叫“蓝牙”的鱼类。   这种鱼类最大可成长一尺到两尺之间,身上布满尖锐的鳞片,头上则长出一只蓝晶犄角,除了肉质鲜美外,其蓝晶更是捕鱼人主要的目标,经济价值非常高,却不知牠是在何处吸收到蓝晶的成分而长出。   近年来因为过度滥捕,数量已经相当稀少,所以大多数参赛者都直接放弃,只有少数几位熟知附近海域的参赛者出海碰碰运气。但是海域实在太过宽广,也许要花费几天的时间才能摸熟附近的潮流,而且,即使发现了蓝牙,能不能顺利捕捉到也是一项大问题,据说连附近的渔民也不一定有把握捕获。   高奇拿了参赛证明后,心想既然来了干脆出海看看,也许运气不错,能遇到蓝牙也说不定。   向主办人员表明意愿后,工作人员惊讶的看着他说:“高奇同学,你真的确定你要参加吗?海面上虽然满平静的,但是根据资料显示,你从未有过出海的纪录,确定吗?”   高奇谦笑道:“我想试试看,难得来到蓝海城,不实际参赛看看,实在是没甚幺意义。”   参赛人员和气的说道:“好吧!既然你这幺说的话,我介绍一个经验比较丰富的老手给你。”   高奇喜道:“太好了,谢谢你!”   猎牙行动的评审事实上也要担任导游的工作,同时因为蓝牙的攻击力也算强,所以也有保护参赛者的作用。   高奇跟着工作人员下港去找人。   此时在港边不远的民宅巷道里,却有两个人暗暗的监视着高奇。   其中一人商量道:“正点子到达会场了,要不要现在就下手?”   另一个体型较胖者则道:“先等等,上头的人已经火速赶往这边,傍晚时就会到达,再等等。”   “真搞不懂就这幺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干嘛还要劳动这幺多人,凭我章灿一个人就可以摆平他了。”   胖子不客气的说道:“嘿,你省省吧!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压压你那口子还可以,别拿你那撮小鸡毛炫耀啦!”   章灿探头一看,正好看到一个中年男子领着几个年轻人,走向港口,马上缩头回来,惊讶的说:“唐家也派人来了,糟了!大尾仔,会不会被他们先下手,把人抓走?”   那名叫大尾仔的胖子说:“应该不会吧!这次会场是由水家赞助的,有水家的人在,他们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不过你先监视目标的行动,我马上报告上级看该如何处理。”   高奇坐在小艇的前头迎着海风,享受乘风破浪的快感,蓝海港是中部的货物枢纽,在更偏北的地方是一条横贯中部的宗扬河,蓝海城正好位于出海口,所有的货物往来都由水家这个水运霸主牢牢掌握着。   宗扬河四通八达,逆流而上,在中途又分为两条较大的分流,向南的称为素玉江缓缓由彩晶城南方的素玉湖流出。而偏北的溯溪而上,流经浦化城后,在曲折处再分成数条水道,源头应该就是迷雾山脉。   这条大河孕育着中部肥沃的土壤,纵是称为神州的命脉也不为过,所以水家前几代,就靠着这条宗扬河累积了几可敌国的财产。   而在现代,水家更跨足空运及海运事业,其分公司雄据西半球各地,在各区更是拥有难以计数的员工,几乎一手支撑着联邦所有经济金融的运作。   话里带着微微沙哑的老渔夫,朝高奇开口道:“少年仔,你的底盘功夫打的还不赖嘛!”   高奇回过头来笑道:“沙伯伯,你是在开我玩笑吗?我这点斤两怎幺跟你比。”   沙胆是蓝海港中有名的船夫,同时也是最佳的捕鱼高手。   联邦法律中明文规定,因为怕过度滥捕,使得水中资源枯竭,所以规定禁用先进科技的方法来捕鱼,所以蓝海港的渔民都使用相当原始的方法来捕抓海鲜。   也因为如此,所以在蓝海城中的讨海人,全都是身材魁武,身手非凡的大海男儿。黝黑的脸上带着一种乐天知命的笑容,那是因为长期和海洋在一起,充分了解到海的温柔平静底下,那种人力无法抗衡的巨大力量。而与海争食,明白自己的渺小与大海的强大,在黝黑的脸皮下,才有着开朗和透彻的人生观。   其中操舵者必须有相当的功力和经验,才能在广阔的海域中熟练的寻找鱼群所在,沙胆看来枯瘦的双手握着桨,运起一道道能量顺着海中潮流的变化,快速的推进小艇,这种方式不是功力高就可以办到,而是需要数十年的经验累积而成。   沙胆长年日晒的黝黑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说道:“少年仔,你别以为老头子在开你玩笑。每一年来这里的参赛者形形色色,哪一个踏上老头子的船还能像你一样如履平地、站的四平八稳的。难得的是你年纪还那幺轻,我沙胆不会看错人的。”   高奇回道:“是吗?我自己倒没有什幺感觉。”   他一踏上起伏不定的船只时,自然而然的双脚运劲牢牢贴在船底,甚至还能巧妙的感觉到船下水流划过的感觉,对高奇而言是个非常新奇的经验,他还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办到呢!   却不知道高奇的经脉经过改造后,变的敏感异常,对于外界的动静都保持一种相当自然玄妙的联系。小艇渐渐离开由防波堤围着的蓝海港,远远的望去,蓝海港就只剩下一条暗影,小艇来到一处水看来特别黯黑的地方,沙胆抛锚将船固定下来。   高奇问道:“沙伯伯,到了吗?”   沙胆拿出一条细绳和锐利的小刀对高奇说道:“这里是海流交会的地方,鱼群大多徘徊在附近,这个季节沙梭最多而且肥大,蓝牙最喜欢吃这种鱼类,所以应该都会在此潜伏着。”   接着,将绳子绑在高奇的腰间道:“这是警示绳,如果抓到了蓝牙,就拉拉这条绳子示意我拉你上来,还有这是抓鱼用的小刀,如果遇到危险时也可用来护身。   对了,如果遇上超过一尺以上的蓝牙时,千万不要逞强,赶紧上来,不过近年来也很少见了,告诉你也只是以防万一。”   高奇接过刀子,脱下衣服,因为参赛者不能携带氧气筒,所以内能强者自然就占了便宜,蓝牙大多潜伏在海底,如果参赛者连到达海底的能力都没有,那一切就白搭了。   朝沙胆打了个手势,嘴上咬了刀子,扑通一声,高奇一无所惧的钻入海底。   沙胆在小艇上一点一点的放着绳子,心想这个年轻人还真不错,不但人有礼貌同时功力也相当出色,难怪隔壁老王的女儿,前几年代他老子担任裁判时,会给外来的年轻人勾了魂。   去年听说就嫁到了新康城,这都市来的小伙子身子是没有城里年轻人强壮,不过小娘们不就爱这一种白白净净的年轻小伙子吗?   想想我家里那女孩也已经二十出头岁了,要不要先给她找个婆家呢!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绳子已经不再入水,想必是已经到了底,暗叫声好功力,这种人材近年来在港边是越来越少见啦!   突然远处的两艘小艇快速的接近,沙胆心里还在想,是哪个人有那幺深的操舟功力居然能这幺快。   两艘艇子到时他才啐的一声,原来是使用元素转换推进器,这种东西在蓝海港中属于禁止使用的物品,平时也只是用来救急的,哪来的几个杂碎敢在蓝海港中开着横行。   带头的大汉开口说道:“喂!老头子,那小子呢!”   大汉名叫曾世雄,是唐家的部属干部之一,这次接到命令要来抓一个不足二十岁还在吃奶的小鬼,正满肚子气。   却见到这个死老头爱理不理的斜瞄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道:“哪个小子啊,这里那幺多人,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曾世雄忍不住骂道:“老不死的,别给大爷装蒜,我明明看见那小子上你的船出海,快说你把他藏哪去啦!要不然我就把你的骨头拆下熬汤。”   两艘船上连曾世雄共七个人,他认为只是抓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何必那幺劳师动众,如果不是上头要求他一定要带队来,他根本不想离开春梅那甜腻腻身体。   偏偏又遇上这个天杀的老家伙。   沙胆眼光半闭的说道:“我老头子身上可没几两肉可以煮,倒是你那身肥肉,我看可以煮上一锅年终大火锅,恐怕还有剩呢!”   曾世雄身边的一个小喽啰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曾世雄平常养尊处优身上确实是满多肥肉的。   曾世雄大怒,大掌一挥,一巴掌把出声的猥琐汉子打下艇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笑甚幺笑,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紧接着,回头抽出水刺,亮晃晃的尖端对着沙胆,阴恻恻的由牙缝道:“死老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问你一次,那小子在那里?”   其它人也纷纷从船舱下拿出隐藏的武器。   沙胆被这些家伙惹的心头火起,破口大骂:“我操你祖宗的直娘贼,你这猪生狗养猴子带大的死家伙,老子在蓝海港混了四五十年,还没见过你这种人渣,真他妈的今天是走了甚幺霉运。”   曾世雄哪堪得起受辱,大叫一声,仗着自己的武技高强,直接从自己的艇子飞身往沙胆扑去。   这曾世雄确实武技相当不错,一双水刺破空发出尖锐的声音,可见功力不弱,可惜今天走了霉运。   沙胆视而不见飞扑而来亮晃晃的水刺,等曾世雄飞跃到两艇的中间时,脚下发出一阵能量,将小艇轻飘飘的横移三尺。   曾世雄无处落脚,只好眼睁睁的落入海中,沙胆从容不及的拿出木桨,算好方位,对着刚冒出水的曾世雄老实不客气的一杖敲下去,敲的曾世雄头昏眼花的。   沙胆讶道:“哎呀,你的头还真是结实,这幺敲居然一点事都没有,那得再多敲几棍才行。”   曾世雄被沙胆一棍一棍的敲在头上,奇怪的是不管曾世雄怎幺躲,那棍子总有办法敲到他头上,好象是他专门送上门让沙胆敲的一样,好不容易偷了个空隙猛喊道:“你们是死人是不是!还不快点来救我!”   两艘船上的人,这才驾着艇子冲上前来。   高奇潜入水中之后,看到的是一个无比宁静又充满活力的世界,阳光穿入水中仿佛柔化了一切事物,两三群五颜六色悠游的鱼儿,在高奇的身旁以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型态穿梭着。   突然间,高奇好象又升起那种奇怪的念头,最近不晓得是怎幺搞的,老是有这种抓不着头绪的怪异感觉,由于一口气的时间有限,只得暂时先按下不想。   高奇再往下钻,感觉到水的阻力变大了,四周的压力压迫着高奇,让高奇有种熟悉的感觉,学着鱼儿微微晃动身子发现确实轻松多了,速度也变的比较快。   水底下是一大片的沙砾,岩石和大批的海草占据着,据沙老伯说蓝牙是一种很聪明的鱼,平时总是躲在阴暗的海底,等到有猎物出现时再迅速出动,如果有甚幺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所以如果要抓蓝牙就必须一击命中。   高奇脚轻轻的触及沙堆,整个人缓缓趴在深深的海底,双手运气伸入沙中固定住身体,他以前和陈亦仁在教育中心的时候算过大概可以闭气两分半钟左右,现在不晓得可以多久。   微瞇着双眼将眼力用至极限,冰冰的能量缓缓在全身上下流动着。耳朵奇异的可以接收到水中声音震动的微小频率,感觉很像是当时在迷雾谷中刚刚从潭水中上来时,所听到的状态。   过了不知多久,高奇胸腔的氧气已尽,水压压迫着胸腔,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上去水面换气时,一道疾如闪电的迅速黑影出现在左前方,是一只头上有着蓝色犄角的怪鱼,黑黝黝的身子,牙齿坚如刚锯,正在大啖着一只不算小的鱼,下颚有力的将鱼身一分为二,再一口一口的吞下。   身上布满像岩石一般尖锐的鳞片,背上还有着一排看来尖锐无比的鳍,每一根足足有高奇的手指头粗。因为身体和附近水域的颜色非常相似,高奇刚刚还以为只是个怪形怪状的礁石,而且牠之前一动也不动的贴在海底的礁石旁边,如果不是猛然动起来,高奇还没注意到呢!   高奇心里纳闷,蓝牙不是应该是蓝色的吗?而且最大也只听说大到两尺,而这只怪鱼几乎和高奇一样大,两颗巨大无比的死鱼眼还微微散着蓝光。高奇手上的短刀只有不到半尺,要抓这只怪鱼是有点勉强。   高奇考虑了一会,把心一横,无视胸腔的抗议,缓缓的接近这只怪鱼。越接近越觉得这只怪鱼的身型实在是非常庞大,而且一双眼睛木讷的仿佛镶在头上,根本不晓得牠有没有看到高奇。   高奇终于接近到怪鱼的身旁,一口气再也撑不下去,正准备动手时,偏偏这只怪鱼好象看到甚幺一样,好死不死的居然转向高奇这边,眼看着就要前功尽弃,一股冰凉的能量从左足涌泉穴涌上来,丹田里的内能“轰﹂一声急速旋转起来,冰凉感觉更甚以往,透着冰凉的能量在体内不停流转,纾解了胸中的压迫感。   没有持刀的右手更是冷冰冰的,内能自然的运转不息,和平常行功有绝大的不同,全身舒舒坦坦的,内息好象没有匮乏的情形,使高奇能够不动声色的伏在怪鱼锯齿般的牙齿面前,高奇连眼珠子都不敢乱动,直视前方。   过了不知多久,水面上突然哗啦一声,水底余波荡漾的传来阵阵脉动,高奇不晓得上面发生了甚幺大事,原来曾世雄那一巴掌刚才把那个小喽啰打落在高奇头上的海面上,怪鱼扬起头好象在观看上方有甚幺动静。   高奇一看机不可失,身形猛一扭动,像鱼一样利用身体扭动产生强大的爆发力,猛冲向前,左手急挥一刀刺入怪鱼左边的眼睛,刀刃全没入它那大大的鱼眼,红色的液体好象染料般染红了附近的海水。   怪鱼受痛带着高奇猛然扭动着,极力挣扎,高奇被它左晃右甩的七荤八素,手臂好象要被扯断一样,高奇想到它尖锐的牙齿和身体,如果被它咬上一口或者被牠那背鳍刺过的话,恐怕这条小命得赔给牠。   但是如果放手,以这只怪鱼活蹦乱跳的体力看来,八成还可以撑上几十公里,到时候到哪去找,于是抓着刀把的手更不敢放开。   高奇灵机一动,将身体靠在怪鱼的下方,两只脚紧紧的夹住鱼鳃,一手抓着刀柄,一手抓住鱼头上的那支蓝晶,避免被牠那张大嘴咬到,虽然免不了会被牠坚硬的表皮磨伤双腿,但是总比被牠咬断手脚或被鱼鳍刺穿来的好多了吧,反正他现在气息悠长,又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干脆来跟它打场耐力赛吧!   沙胆大喝一声,原本枯瘦的身子好象突然长高了几吋,一双眼睛精光外现,挥舞着手上一只木桨,先猛然踏出艇外,正好踏在被敲的七荤八素的曾世雄头上,猛一借力,竟然一个翻身越到其中一个持刀的汉子头上。   这名汉子刚想挥刀时,沙胆一只穿着平底鞋的脚就已经先命中他的脸,而左侧一个手持刚棍的汉子才刚把棍子递出,就被人一棍打在头上,昏的糊里糊涂的。   右侧的汉子持着刀趁沙胆注意左侧时,猛一个偷袭持刀直劈,想不到沙胆人突然不见了,紧接着头上猛然受击,也是一样昏的不明不白。原来沙胆利用打击的力量,一个借力,身子突然直升上半空中,猛一转腰,一个木桨就敲到正找不到人的笨瓜头上。   而后,人又升上半空中,艇尾的汉子手持尖刀,挥舞在身体四周,看来好象门户森严,颇有威势的样子。   但沙胆一声长笑,木桨以奇异的直线“钻”进看来万无一失的刀阵中,狠狠的戳上汉子的胸前大穴,还好沙胆根本不屑挂点这些痞子,要不然,木桨上如果包含着能量的话,恐怕这几个不长眼的杂碎非死即伤。   曾世雄被沙胆用脚一踏,直沉入水中,吃了几口咸咸的海水,正冒出头来想咒骂那个不知死活的老家伙,睁眼一看,他带来的六个人已有四个躺平,另一艘船上的两个已经吓的不敢上前,这才知道遇到硬手,不知道是谁不知死活,满头包的脑袋突然想起一个隐居在蓝海城的传奇人物,吓出他一身冷汗。   沙胆姿势不雅的蹲在小艇的船檐,船只微微倾向一边上下晃动着,蹲踞在上面的沙胆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样,朝着曾世雄说道:“怎样,还想不想打,还需不需要我这身老骨头熬汤啊?!”   曾世雄连忙说:“不敢,不敢了!”曾世雄战战兢兢的问:“请问老先生是不是姓沙,被尊称为“水蛟龙”的沙老先生。”   “水蛟龙”沙胆,在宗扬河域中是个传奇性的人物,二十岁就另辟捷径,到达蓝级内能,武技更是登入联邦技研院的名人榜,与其它世家的高手分庭抗争,掌管宗扬河大大小小七十三个渡港,担任警备总长的职务。   连联邦的高官遇着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后来听说退休后就隐居在蓝海城中。   沙胆叹了口气道:“唉!人老了,没用了,离了江河来到了海上,人家就不认得了。”   曾世雄一听更是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说道:“对不起!沙老前辈,我……   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我……我……是唐家的下属,请沙……老前辈看在唐家的面子上手下留情。”还好下半身浸在水中,没人知道刚才不小心漏了一些尿出来。   沙胆年轻时刚猛豪迈,极为硬朗。当年在联邦中出现跨国的强盗集团,专门抢劫来往的商船,因为其行动迅速,集团中又不乏功力高强的高手,就算警政单位追补到人也会被杀的死伤惨重,令警政单位头痛至极。   谁知道这群强盗胆大包天,食髓知味的将目标摆在富裕的西区,秘密潜入西区后,就将目标摆在当时来往水上的运船,杀人掠货,惹上当时已经小有名气,担任稽查员的沙胆。   沙胆一怒之下,独驾一艘小艇追了这些强盗七天七夜,将这些横行的盗匪逐一歼灭,因为声名大噪,一时之间沙胆“水蛟龙”的名号,传遍联邦上下,当时的沙胆已经拥有蓝级内能,经过几十年来,功力不晓得到达哪种境地,谁惹的起。   沙胆突然微一皱眉说道:“糟了,小子怎幺不见踪影!”   一个飞身跳回自己的艇子上,发现绳子早就不知道何时被拖入水中,不禁骂道:“该死!”   曾世雄小心地问道:“沙老先生,你打算怎幺处置我们。”   沙胆打雷般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自己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滚回去,难道要老头子我亲自送你们回去不成?!”   曾世雄如遇大赦,连忙道:“谢谢!谢谢沙老先生恩典。”   拖着浮在水上唉唉叫的人,好象被鬼追一般,落荒而逃。   沙胆连忙潜入水中,他既然被称为“水蛟龙”,水性当然超群。他快速的在水中急绕一圈,却看不到人影,只有水中好象被甚幺强大力量破坏的七零八落,还发现水中微微带着腥味,好象是鲜血的味道。   破坏的迹象一直向东延伸而去,沙胆连忙回到艇上,急向东行驶,艇子在他的催动之下仿佛不着水面的飘在水上一般,沙胆沿着水底微微可见的痕迹,心里默念道:“少年仔,你可不能出事。”   突然远远的海面上有一个人在挥舞着手,这不是高奇吗?!他怎幺会出现在离他下水处十多里远的地方?!   原来高奇抱着的这只怪鱼,耐力奇强无比,和高奇在水底交缠几分钟后,发现甩不掉高奇,于是改冲直线一路冲撞水底的礁石海草,这时高奇固执的脾气也上来了,打死他都不放手,一路走了大约近半个多小时,怪鱼终于力尽而死。   高奇等了一会确定怪鱼是真的挂了以后,才精疲力尽的放手浮上海面大口的呼吸,等呼吸终于平顺后,左右张望发现他不晓得被怪鱼拖到何处,四处都见不到沙老伯,腰上的绳子早就在刚才的变故中扯断了,只好乖乖的待在原地,等沙老伯来找他。   沙胆惊讶的看着伤痕累累的高奇道:“少年仔,你到底是发生了甚幺事了,怎幺会弄成这个样子?”   高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沙胆,但隐去他能量源源不绝的状态,只说他迷迷糊糊的就被带到这里。   沙胆更加惊异的说道:“有这等事,那条怪鱼呢!”   高奇回道:“我也不晓得牠是不是蓝牙,说不定只是另一种鱼而已,牠现在就在我脚下的海底。”   沙胆难掩喜色的说道:“快把牠拉上来我看看!不,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扑通”一声,沙胆也跳下水,仿佛游鱼一般钻到高奇脚下,高奇深吸一口气也跟着下去。   水中那淡淡的红色已经散去,高奇看见沙老伯好象万分高兴的抓着怪鱼直晃。   更向他打个手势,表示要拉这只怪鱼上艇。   高奇和沙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条怪鱼拉上艇子,拉上来才发现这条鱼还真是出乎意外的巨大,鱼身几乎占了艇子三分之二的地方。   高奇看着一脸古怪的沙胆说道:“沙老伯,你看这是不是蓝牙?”希望不会费了那幺多力气结果发现是一场空欢喜。   沙胆挤眉弄眼的对高奇说道:“这不是蓝牙,还会是甚幺!”   高奇疑惑道:“可是这个颜色和尺寸……”   沙胆朝天大笑,含着能量的笑声在海面上震动着,好象要这样子才能发泄心中的兴奋。   他抓着皱眉的高奇叫道:“混小子,这叫“海王”,是蓝牙经过数十年成长后才能长成的模样。你看牠尖锐的牙齿,那是多少猎物在牠口中磨成的,特别是这根晶莹剔透的蓝晶,这可是蓝晶中的极品啊!几十年来我见过最大的海王也不过才三尺,这一只足足有五尺不只,真是太令人震惊啦!”   这“海王”头上的蓝晶石质地清澈而不含半点杂质,市面上相当罕见,极为珍贵。   高奇皱眉苦笑道:“还好,要不然我这身伤可就划不来了。”   高奇刚刚在水中还没甚幺感觉,现在上艇来才觉得全身乏力,背后的伤口麻麻的倒是不怎幺痛,不过他现在发现精神一松懈下来,力气慢慢流失,眼前景物渐渐模糊。   沙胆兴奋一过才发现高奇的样子怪怪的,连忙道:“嘿,小子,你可得撑着点,我可没办法帮你治。”   沙胆没受过正式的教育,对于疗伤的知识也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高奇虚弱的笑笑,沙胆发现情势不对,连忙运足力量催动艇子,朝港口直奔。   高奇迷迷糊湖的想着,总算通过一场比赛了,不过他还是没听亦仁的劝告,被他知道了,一定又会被他念上老半天。   眼前一片发黑,昏过去了。   第三章 暗夜访客   高奇恍恍惚惚之间,好象又回到还是儿童时期的时光。   当时高奇必须一大早起床练功,因为他老爸总是说练功筑基必须越早开始效果越好,所以高奇打从有记忆开始,就由他父亲负责教授他基本功法。   那时张柔黛还是一个小职员,偶而还会回到家里,也顺便指导他,不过他黛姨实行的可是铁的纪律,所以他那时可是非常不愿意练功,常常赖床到非不得已才会起床,他妈妈总是煮着香喷喷的早餐,来到高奇床边温柔的哄他起床。   父亲在客厅吆喝的声音、黛姨略为高亢的嗓音和母亲甜甜腻腻又无限温柔的声音,交织成高奇心中最怀念的景象,那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因为受伤虚弱的关系,这一些许久不曾想起的陈年往事,像边缘微微发黄的日记本,又一页一页被回忆的风翻动。   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睛,柔柔的光线由窗外淡淡的洒进,高奇面向房门,室内昏暗暗的,棉被枕头上都充满着一种阳光晒过的好闻味道,那是让高奇无限熟悉的清爽香味。   门缓缓的被人推开,一个穿著粉色长裙围着洁净围巾的女子,带着香香的食物味道进来,让高奇分不清楚是在梦境中或是在现实里。那个女孩子轻轻坐到床沿,高奇闻到她身上那种熟悉的熏衣草味道,那是母亲常放在她围裙的小口袋里的干燥熏衣草的味道,那种淡淡的香味,深深触动了高奇沉淀在记忆中最深最甜的梦境,曾隐约企盼的愿望。   高奇忍不住对着那影子叫道:“妈咪,是奶吗?”   那名女子温柔的说道:“你醒啦!”   她将端来的食物放在床旁的矮柜上。   高奇听到那类似母亲温暖的嗓音,像是梦境与现实结合了起来,眼眶微红的嘶声道:“妈咪,为甚么奶要丢下ㄚ奇一个人,ㄚ奇好寂寞哦!”   一双柔柔的手圈住高奇,轻轻抚摸的高奇的头发,并无限温柔的安慰高奇道:“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高奇虽然觉得这个“妈咪”的嗓音有点改变,但是情绪激动的他也没去在意,那双像母亲般的手轻轻抚平了高奇多年来的郁闷。   虽然高奇表面上总是一副洒脱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毕竟也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大孩子。   当年高奇的父母虽然是迫不得已的离去,但是高奇的心理难免有怨怼,长年积压的苦闷,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而是一点一滴深藏在更隐密的心里。   在成长的过程中,虽然黛姨给予他衣食无缺的照料,但是黛姨毕竟是成年人,有着自己的生活与天地,没有办法完全代替他的父母,所以高奇自小就表现得比其它同年龄的还要来的早熟,也沈默许多。   许多事情他深藏在心里,没有适合的对象可以倾诉,渐渐的他把心墙筑高,将脆弱的自己埋起,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出不在乎的洒脱模样,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所埋起的感觉并未消失,只是藏的更深了。   高奇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的持续下去。   沙胆沙哑的大嗓门偏偏挑这时候出现,他在门口嚷道:“喂!那少年仔醒了没有,老头子还有事要问他呢!”   沙芷君略带责怪地道:“爷爷,你不晓得高奇是病人吗?还那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高奇心里早就隐隐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不是他的母亲,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不能自己。   他朝这名容貌秀丽的女孩子谢道:“虽然这个梦醒的很快,但还是谢谢奶带给我一丝小小的希望。”   所有人都早就已经放弃他的父母,政府在经过漫长的搜寻和毫无意义的人力物力浪费后,早就停止一切搜救行动,任凭张柔黛和高奇如何要求,政府单位总是打着马虎眼,推说行政物力不足,无法进行“多馀”的救援行动,让张柔黛和高奇寒了心。   想当初政府单位是如何重视这次的宇航行动,打着包票说绝无问题,多少官员亲友来家里祝贺恭喜,但是发生事情后,却没有任何一个政府单位肯负责,连亲戚都好象突然少了很多,如果不是黛姨当时已经有经济能力,凭他一个小孩子如何能够面对失去父母后人情冷暖的现实。   所以张柔黛非常讨厌所谓的政府机关,而高奇也对联邦起了怀疑。高奇暗暗在心中起誓,不论花费多久的时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去找回他的父母。就是这个理由,所以高奇放弃了对他较适合的元素系,而选择了控制系组。   因洛ub联邦中,元素系的出路比较偏重于技术行政性质,就算他在元素系中表现的极为出色,但是在职业选择上,他顶多只能被选拔进研究院,担任研究院士的工作。   而控制组虽然较为艰难,但是毕业后他可以选择进入宇航开发中心,虽然他不一定能够担任宇航员的职务,但是至少有机会可以就近得到父母的消息。   沙胆点亮灯光,刺眼的灯光照射下来,高奇眯了眯眼睛,原来天色已经黑了,窗外透进来的不是早晨的微光,而是皎洁的月光。   沙胆道:“奶看,这小子不是挺好的,那么一点伤,有啥好担心的。想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甚么伤没受过……”   沙芷君皱着一双秀眉道:“爷爷,高奇背上那一根尖锐的礁石,可是差一点就刺进了肺叶,如果不是即时抢救得宜,早就一命呜呼了。还有你这裁判是怎么当的,居然让一个小孩子独自一个人面对那么大的“海王”,爷爷你真是的,嗳!”   沙胆好象满怕这个孙女,唯唯诺诺的支吾道:“我……要不是那几个不开眼的小子,哪会弄成这样。”   高奇仔细的打量沙芷君,她大概大上高奇几岁吧,满难判断的。   刚才在昏暗的微光下就觉得这沙芷君的样子相当漂亮,灯光打亮后才看清楚,人家常说的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难得的是,她虽然只穿寻常的家居服,却掩不住她那温柔娴淑的高贵气质,就算是在骂人时,也觉得那副样子让人看来舒服至极。   和沙胆那副黑黑瘦瘦的佝偻模样倒是没一点相像的。   沙胆看见高奇偷偷的在笑,指着他的鼻子道:“臭小子!还敢笑我,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还敢笑!”   高奇连忙摇手求饶,不小心牵动伤口,苦着一张脸。   沙芷君横沙胆一眼,转过头来对着高奇温柔的说道:“高奇,你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跟芷君姐说。”   高奇被沙胆刚送到家时,沙芷君简直吓坏了,不但四肢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背上被礁石撞击的几乎体无完肤,最严重的就是其中一块礁石横插在肩胛骨下方透体而入,如果再深上几分,恐怕连她都没办法救。   高奇深吸了口气,内视一下体内各机能,摇摇头道:“没有了,除了背上还会隐隐作痛外,已没甚么大碍了。”   沙胆满脸骄傲的说:“那当然,你可是被蓝海城中的神医医治的,还会有甚么问题。如果连她都救不回你,我敢打包票,放眼西半球没有任何一个医生能挽回你的小命!”   沙芷君不好意思的叫道:“爷爷!”   沙芷君是蓝海城中一家小诊所的医生,在接受过完整的医学教育,于联邦最高学府毕业后,顺利取得医学专业执照,在最先进的医学中心待了几年。   而今,年纪轻轻的她已经是国家级的医学权威,本来应当在国家医学中心担任主管一职,可是与高层的理念不和,以及碍于许多制式规定的拘束,她决定挂冠求去,推去了许多大医院和政府单位的招揽,回到蓝海城开了一家小小的诊所。   她的医术虽然接受的是最先进的教育,但在根本上却是沙老奶奶亲传。沙老奶奶的娘家是联邦中有名的神医世家,数代以来一直都在联邦中享有盛名,特别是到了沙老奶奶这一代,更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不但创造出许多医学上的奇迹,更是在医学技术上使人类的脚步更迈进一大步。   这样一个优秀的才女,却遇上了粗犷豪气的沙胆,两人不顾家世差距的压力相恋,当时可也是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而沙芷君从小就显现了她在医学方面的长才和无比充沛的爱心,得到沙老奶奶倾囊相授,是蓝海城中青年人的偶像和仰慕的目标。   沙胆露出无奈的样子,说道:“嗳……女大不中留,看到英俊小伙子,心就偏向别人那里了。”   说完连忙逃到门外,开溜了。   沙芷君没好气的看着童心未泯的沙胆溜掉,回头朝高奇说:“高奇,我那爷爷就是那个样,你别理他。来……这里是一些清粥和一些较营养的食物,快吃了吧!”   说着,拿起汤匙就想要喂高奇,高奇两颊微红的说:“芷君姐,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沙芷君心想也是,高奇毕竟已经是十多岁的大孩子了,难免有一些害羞,她在诊所照顾小孩子惯了,不小心也把高奇当成小孩子了。   于是,说道:“好吧!你的双手也没甚么大伤口了,但是要小心不要拉伤背后的伤口哦!”   接着,将侧躺的高奇微微扶高,让他能够自己进食,又叮咛道:“芷君姐还有点事,待会再来收碗筷,你可要赶快吃光哦!”   高奇刚才真情流露的样子让沙芷君接触到高奇那种无助和孤独,让心软的沙芷君忍不住心疼,总想多照顾一点这个外表看来坚强的孩子。   高奇应是后,沙芷君带着微微的香气走出房间。   不一会,沙胆就偷偷摸摸进高奇房间。   沙胆在门口观望确定沙芷君已经走掉后,关上门,朝着高奇开心的说:“少年仔!你还好吧?!你的恢复力满强的嘛!”   高奇身上的伤,老实说确实是满严重的,除了刚好遇上沙芷君这不世出的高明医师外,也因为高奇的内能已登堂入室进入先天境界,循环不息,就算是不醒人事,内能还是会自然的运转不休,自动帮高奇维持着生命机能。凭着这先天境地的特殊特性,让高奇在往后的日子中有了最基本的本钱。   高奇放下碗筷说:“沙老伯,这里是?”   沙胆说:“这里是我的老窝,你这臭小子,要昏倒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高奇笑道:“如果这能够让我控制,下一次我一定先通知你一声。对了!那只海王怎么样了?”   沙胆喜道:“可惜你昏过去了,没能看见港口上那等热闹的景象。你可知道,几十年来,蓝海港中何曾有人见过那么大的一只海王,你没看见当海王被高高挂起的那副壮观景象,真是遗憾啊!。”   高奇反倒是有些黯然。这只海王与酷拉赛一般,都是因为身上有着联邦中最珍贵的晶石资源,才会让人滥捕滥抓。怀璧之罪何其无辜,如果不是遇上高奇,说不定还能在海中称霸数十年呢!   沙胆没发现高奇的异状,兴高采烈的从怀中拿出一大一小两个蓝晶石。一个被琢磨成为大约十五公分见方,一头较为狭小的长方六角柱;另一个则是略带弯度的尖角,还用条细细的链子穿过。一拿出来,莹莹的蓝色光芒不断在晶石四周流转着,在白天看时虽然极为晶莹剔透,但是却没有此时看来这般如梦幻中的美丽光芒,难怪其价值会如此之高。高奇也不禁看傻眼。   高奇惊叹的说:“好美!”   沙胆兴奋的说:“我趁你昏迷的时间里,把那条犄角拿到城里最老字号的晶石店,请里面的老师傅帮我们将犄角修整琢磨。唉……可惜的是那根犄角不知为甚么居然中间有了裂痕,所以只好切割成两块,还帮其中较小的穿上项链。其实晶石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拿来当装饰品用的,但是那老顽固偏偏坚持要装上这条链子,真是可惜了。”   要知道晶石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其性质可以大量储存人的内息而不至于会发散掉,只要使用适当的方法即可将内息取出使用,所以联邦中大多拿来当成元素动力转换的主要心脏。   如果要驱动像飞空艇这般重的巨型载具,也只需要一片大约拳头般大小的蓝晶石即可,假如能配合刀剑武器的炼制,所打造出来的刀剑便能够吸收使用者的内息达到气通剑尖,随心所欲的一级神兵境界。   不过联邦中早就禁止制造武器,倒是听说东半球的圣土联盟还有在炼制。   像晶石铺的老师傅为了钻洞白白浪费了许多珍贵的晶石,沙胆可是觉得非常不满。   高奇对这种珍贵的晶石也不是很在意,倒是觉得这般作成项链也是满美的一件艺术品。   沙胆好象极为珍爱,拿在手心反复把玩,而后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将两个蓝晶石一把丢到高奇怀中,说道:“呐,这是你的。”   高奇大惊,沙胆明明就十分喜爱这两颗晶石,几乎是爱不释手,连忙说:“沙老伯,你怎么会拿给我,大会不是规定参赛者猎到的物品,都归裁判所有吗?   你怎么……”   沙胆一撇头,好象赌气的说道:“蓝牙是你抓的和我又有何干系?何况我虽挂名为裁判,却让参赛者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么还有脸拿这两块晶石。”   高奇试探道:“真的不要?”   沙胆虽然脸转过去,可是一双眼睛还是盯着彩光莹莹的蓝晶石,偏偏嘴硬的说:“老子说不要就是不要。”   高奇嘴角微带着一点笑意,说道:“那么,我可不客气了。”   见沙胆一脸失望的模样,又忍住笑说:“沙老伯,那我该拿来作甚么用比较好呢!”   沙胆负气道:“你要干甚么就干甚么,老子管不着。”   高奇笑着说:“这样啊!那我就把它转送给芷君姐好了。沙老伯麻烦你拿给芷君姐,说是我送她的小礼物,也感谢她救命的恩情。”   沙胆大喜,说道:“真的,你是说真的?!”   高奇假装讶道:“沙老伯,我是要送给芷君姐你也代她高兴啊?”   沙胆掩不住喜色,说道:“都一样、都一样,你送给芷君,我当然洛uo高兴啦!”   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何况芷君本来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到头来还不是在他手上。   沙胆见高奇将两颗晶石一股脑的推到他的怀中,欢喜之馀,却也讶异的说:“少年仔,你难道对这些东西不感到兴趣吗?”   还有人会跟他那古怪的孙女一个样?当年他送他那口子一颗小小的蓝晶石,她可是乐的快飞上了天,天底下还有东西会比这些美丽的晶石更加蛊惑人心吗?   高奇道:“我不否认,我的确很喜欢这种美丽的事物。”   高奇的审美观和一般人并没有甚么两样,看到这种极为美丽的事物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   沙胆疑惑道:“那你为甚么不要呢!”   高奇淡淡的笑道:“当我将这个美丽的晶石拿在手中时,我的的确确在心里有着独占珍藏的念头,但是仔细一想,我要这个极为珍贵的事物又有何用呢!我的生活并不会因为这些晶石而带来甚么多馀的快乐,反倒是会因为持有这个珍贵的晶石而不时想到,如果弄丢了怎么办。而且当晶石不在我身边时,又要担心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偷了我的晶石又怎么办。所以如果我真正的拥有这些晶石,只是徒然为我自己带来无限的操烦和担忧而已,如此看来还是孑然一身最为轻松愉快。”   沙胆老脸不禁有些微红,自从他从晶石铺拿回这两颗晶石以来,心里面就不断在天人交战,理智上告诉他,他不但没有尽到裁判的责任,又因失职而使人受伤,实在是无颜拿取这两个晶石。   另一方面,另一个想法却不断鼓动他,提醒他这两块晶石是如何的光彩夺目、如何的美丽动人。假如他一句话都不说就霸着它,根据大会的规则,高奇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虽然最后他还是决定将晶石送给高奇,但是心里上还是万分不舍得。   沙胆惭愧道:“我老头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到了这把年纪,得失之心还那么重,竟要让一个小我足足有一甲子的小伙子点通才明白,真是白活了大半辈子了。”   高奇赶紧惶恐说道:“沙老伯,这只是我一点粗浅的看法而已,听听就算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绝对没有教训你的意思。”   沙胆微微错愕,然后仰天哈哈大笑,状似开心至极,窗户微微震动着,一会儿沙胆才静下来,眼角还带着一点笑出来的泪水。   他开心的对高奇说道:“少年仔,真有你的!我沙胆好久没那么开心笑过了。   我沙胆到今年算算也活了大概九十多岁了,前半生都汲汲营营在名利权势上,一直到我老伴去世,我才猛然惊觉,我浪费太多时间在虚幻的事物上、受困于这纷纷扰扰的红尘俗世数十年,想说趁着老骨头还能动,退休隐居在这城市里,以洛u迨w经看透世间所给予的枷锁。如今才真的觉醒,原来我还把这重担背在肩上不放,从来就没把这些东西放下过!”   拿起手上的蓝晶石,光彩依旧流转不停,但是在沙胆的眼中却与一件死物无异。   不禁感叹一念之差,居然能够改变如此之多。   他摇摇头说道:“执念是罪,无法看透真实,也许就是我在武技上一直原地踏步的原因,自从年轻时突破蓝级以来,四十年之间,我始终找不到突破的捷径,如今放下一切执着,才知道原来入口就在一念之间啊!”   沙胆一身武技在青年时代就达到人类所能到达的颠峰,但是总无法踏出那最重要的一步,将内能由蓝转红,进入先天密境。如今因为高奇一句话,终于踏出那无比重要的一步,进入先天的境界。其过程玄之又玄,非常人所能理解。   沙胆将晶石推还给高奇,眼中闪过一种深邃智能的光芒。   高奇道:“沙老伯,这两块晶石可是我送给芷君姐的,你怎么又推回给我呢!”   沙胆笑道:“少年仔,咱们心照不宣,这两颗晶石虽然你说是送给芷君的,可是你还不是看我这糟老头子对这两个晶石爱不释手才如此说,小子,我这几十年可不是白活的。”   高奇坚持说道:“不管如何,芷君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两个晶石我还是要送给她的。”   沙胆说:“嘿!少年仔,你的固执倒是跟我有的拼,这样好了,这一块项链你自己留着,这块六角晶石我当成芷君的嫁妆埙uo收下,可不准再讨价还价了。”   这可不是沙胆偏心,将较小的一块分给高奇,而是整个犄角的生长过程中尖端的部分最先生长出来,经过数十年的磨擦成长,硬度要比根部强上几十倍,其中的材质、晶石内储存的功能都比其它部分来的优秀。   虽是小小一块,其珍贵程度却绝对不下于较大的六角柱。何况在晶石之中要以“紫晶”最为珍贵,也最为稀少,因为它不但具有储存较强能量的功能外,同时还带有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对人体的修练有极大的帮助,这蓝晶因为质地极为优秀,多多少少也有相同的功效。   高奇不明就里道:“好吧!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顺手将项链挂在颈子上,心想就当成一个纪念好了。   高奇叫道:“对了,沙老伯……”   沙胆微皱眉的插口道:“还有,别叫我沙老伯啦!听起来多生疏,高兴的话,就像芷君一样叫我一声沙爷爷就好了。”   高奇笑道:“好吧!沙爷爷,既然我猎牙行动已经通过了,那我下一站是哪里?”   参赛者必须在赛后或宣布放弃后乱数抽出下一站,高奇因为昏迷所以并没有经过这一个程序。   沙胆不高兴的说道:“干嘛!这么快就想走啦?!你背上的伤可是要几天的医疗才行呢!”   虽然早知道高奇不会久留,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惆怅,他越看越喜欢这小孩,恨不得多跟他相处一段时间,但是他也知道不可能。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淡灰色纸张,对高奇说:“哪,你的下一站是在东北方的望峰城,你的签运还真差。”   望峰咱ub中部东北面的椭圆高原上和蓝海城等于是斜角相对,两地相差约一千四百多公里,中间还隔着一座迷雾山脉。这座城是来往联邦各地的航空站,每日数班的飞空艇,就是由城北十馀里的空中广场起降。   望峰城是一个高科技重镇,相当繁华热闹,属于商业经济发达的城市和蓝海城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搭乘引力列车的话,需要往上行,回到魁首城后,再转搭往东北的列车穿过迷雾山脉,之间大约需要十馀天的车程。   如果想搭飞空艇的话,就必须走陆路往东北方,到位于大陆东南沿岸的彩晶城,搭乘当地航空站的飞空艇,向北翻过山脉后才能到达,大约比上一条路线减少一半的时间。   高奇在心中算计着,他出发到这里已经花了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如果再将时间用在来往的路途上,恐怕会超出比赛所规定的时间,而且他现在又有伤在身。   于是,他向沙胆问道:“沙爷爷,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在十天内到达望峰城吗?”   沙胆拍胸脯笑道:“少年仔,这你可问对人了!别的我不知道,这条河上的状况,我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高奇讶道:“沙爷爷!你是说,走水路?!”   沙胆朗声道:“没错!沿着这条宗扬河往北走,在分流点往西北走,顺着河道穿过浦化城后再走个几十里,就可以到达离望峰城不远的小港湾,凭水家的船,用全速大约花个七天就可以到了!”   高奇喜道:“真的吗?”随后又气道:“可是水家怎么可能为了我特别开这一班船。”   沙胆笑道:“少年仔,你这是太小看我沙胆了吧!只要我沙胆一句话,就算是要他水家特别派出一队船队送你去,也不算什么!”   高奇为难道:“这不太好吧!”   沙胆眉头微皱,不太高兴道:“有什么不好的,不用说了!等你伤势好的差不多后,我再带你上一趟水家,你可不要再说什么废话,要不然沙爷爷可是会不高兴的。”   高奇也只好点点头,沙胆才又露出笑意。   沙胆突然对高奇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这几天忙昏头了,差点给它忘记了!”   高奇问道:“什么事啊?沙爷爷,听你的语气好象跟我很有关系。”   沙胆两道斑白眉毛微微皱起,略微不解的说道:“这几天蓝海城中来了很多不速之客,本来我以为是为了圣土联盟而来,但是事实上圣土联盟的访团在今天傍晚就搭船北上了,可是这几群家伙却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看来不是为了访团的人。”   沙胆算是蓝海城中的地头蛇,外来的陌生脸孔就算能够瞒过城中的警备单位,可是怎么也瞒不过土生土长的在地人。   本来两方如果相安无事的话,那他也就不会理会他们,但是今天白天那几个痞子自称是唐家部属之一,找的居然是涉世不深的高奇,那就引起沙胆的特别注意。   恐怕事情没那么单纯。   高奇讶道:“几群?你是说不只一群人?”   沙胆拉来一张椅子,蹲踞在上头,说道:“一共大约来了三方人马,除了唐家外,其它两方都隐藏在城内各处,暂时无法查出是哪里的势力。”   除了实力雄厚的六大世家与南区戴蒙外,沙胆想不到还有甚么人拥有如此优秀的情报单位。   高奇讶异地大叫:“唐家……!”   沙胆挑眉道:“怎么,你跟唐家有甚么纠纷吗?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出动唐家搜索网,来寻你麻烦。”   高奇道:“我和唐家的人的确有过小小的纠纷,但是只属于意气之争,应该还没有严重到如此地步吧!”   高奇将和唐子峰的纠纷解释给沙胆听,沙胆听完后说道:“听来确实没有严重到要劳师动众的出动唐家的情报网,何况还有两队人马,好象也是冲着你来的。”   下午时,沙家附近确实出现几个高明的家伙,但是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甚么显着的行动。   接着,又对高奇说道:“难不成,你是甚么重要的人物?可是看来又不像啊!”   高奇自己也是相当迷惑,说道:“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学生,应该不至于会让那么多人对我感到兴趣……除非!除非是为了那一本书!”   高奇突然灵机一动,难不成是为了那本怪书来着?   沙胆讶异的问道:“书!是怎样的书,让那么多人感到兴趣?”   高奇解释道:“是我父亲失踪前留下的一本书,嗯……我记得好象放在背包里面,沙爷爷,我的背包呢!”   沙胆从椅子上怪叫一声向后空翻,违反物理常理的像一阵风般足不落地的吹出房门外,边叫道:“芷君!高奇的背包是不是送回来啦?!”   隐隐约约的听到芷君姐回答:“好象丢在客厅阶梯底下吧!高奇要洗澡换衣服吗?记得伤处千万不要碰到水哦!”   话音还未落,沙胆就像一阵狂风提着高奇轻便的背包吹了回来。   沙胆将背包放在床上,高奇自己动手翻着,因为旅途中没去注意到,所以一时之间不晓得塞到哪个角落。   沙胆有些耐不住性子的说道:“少年仔,究竟是甚么宝书,你到底放在哪里啦!”   高奇一边翻一边咕咕哝哝的说:“我记得明明是放在这里啊,怎么没有呢?!   啊……找到了!原来跟帖子一起放在边边的袋子里了。”   高奇从背包外层袋子底层掏出和雷家请帖放在一起的斑驳古书,递给沙胆。   沙胆翻着这本不知是甚么材质所做成的古书,一双手忍不住微微的颤抖起来,翻到最后一页后,叹了口气阖上书,一张脸古里古怪的。   高奇问说:“沙爷爷,是不是因为这一本书的关系?”   沙胆又是一声叹道:“你这小子啊……如果是在半小时前,你把书拿出来,说不定我也会像外面那些人一样,会不择手段去得到它!”   高奇讶道:“沙爷爷,我知道这本书中记载着六大世家的武学法门,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沙胆摇摇手,一声不吭的绕着房间沉思的走来走去。   他沉吟了一会对高奇说道:“何止六大世家,这本书记载的是人类有文字以来,所创造出的一切武学的滥觞。其实关于这一本书,我也是偶然听一位跟上头关系很好的老朋友提起的,这件事情在联邦中,可以说是一件密辛。少年仔,你知道我们现代武学是从何而来吗?”   高奇正竖起耳朵仔细听沙胆的话,连忙应道:“嗯!我知道,根据联邦历史,在联邦创立之初,新皇一世有感于联邦公民所学武学谬载错误太多,所以与当时的几位最顶尖的武学大师,综合所有武技,加以改正修编后,正式将所有武技统一,再经过数十代的改良后,成为通行联邦的正规武学。”   沙胆轻蔑道:“确实是标准的官方说法,但是你可知道这其中是大有文章。”   高奇惊讶道:“不会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沙胆道:“天下武技流派可以说难以计数,联邦又怎么加以统一?就算是统一了,这修练法门千奇百怪,又是谁去决定哪一种优胜。”   接着,又摇摇头道:“硬要把性质不相同的东西融合在一起,所得到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东凑西拼的速成品罢了!”   高奇问道:“既然如此,那怎么没有人反对这件事?!”   沙胆道:“谁说没有,在联邦发布新武技后,除六大世家外尚有三支流派,他们坚决不放弃他们的理念与修练方法,但是推动这项新法的是当时具有主流民意的当权派,后来不到百年,这几支流派人材雕零,要不是不知所踪,就是在舆论的压力下,放弃理念,成为新武学的奉行者。”   高奇疑道:“那又跟这一本书有啥关系?”   沙胆道:“这一本书叫做干元密本,就是当初联邦搜阶uU家门派所记载的法门,去芜存菁创造出来的,据说当年所公布的新武学,只不过占了其中极小部分,经过这数百年来,技研所一直钻研干元密本的奥妙,但是却一直无法做出突破,后来干元密本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藏在其中的秘密也就成了一股难解的谜团。传说它记载着勘破生死、超越生命的无上法典,可惜从古至今还没人悟通。可是,为甚么又会流落到你父亲的手上?”   高奇将他父亲如何得到的过程和他翻译的结果对沙胆说,只是隐去他那段自己也厘不清的遭遇,不过他总算是知道这本书的来历。   沙胆笑道:“你这小子总是让我惊讶不已,对于人家视之若宝的珍物,偏偏是那般漫不经心毫不在意,普通人根本不会将这本宝书随手乱塞,你啊!”   高奇不好意思的笑道:“可能是我太过迷糊吧!不过,为甚么沙爷爷刚才会说,如果半个小时之前,你也会不择手段得到手,这半个小时之间究竟有何奥妙?”   沙胆笑道:“如果是半个小时之前,还执着在世间名利的我,也许会痴心妄想的抢夺到手,想办法悟通这千百年来无人误通的的玄妙,希望能够超越生死,或练就天下无敌的武学。但是经过你那短短的几句话,让我突然觉得心头那种千斤重担,碰一声放下,是的,就“放下”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我却足足想了近五六十年,哈……!”   高奇说道:“难道就因为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沙爷爷你有了那种称作“顿悟”的感触?”   高奇在上教育中心的历史课程时,曾听过很久以前的学派中,有一个奇异的修练法,讲究的就是那种看破世俗,主张在某一个阶段时,产生一种玄妙的体悟,这学派称这种奇妙境界作“顿悟”,在这学派的修行者,都主张无作无为,只是不断思考。   这样的思想并不被当时正在鼓动群众向西半球进军的主流派所同意,后来就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犹如天马行空的神话。   沙胆感叹的说:““顿悟”!好一个绝妙的形容词,再没有比它更贴切的了。”   高奇提议道:“沙爷爷,这本书我本来是打算到新康城时,再归还给技研所,不知道为甚么居然被查出来在我的身上,那干脆直接归还给六大世家好了。”   沙胆微带嘲讽的说:“那你打算给哪一个世家,唐家、水家还是赫连家?”   高奇说:“既然是属于六大世家的武学,那还给哪一家还不是一样吗?”   沙胆笑道:“那可大大的不同!少年仔,你可能不晓得现今各大世家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紧绷状态,不管是哪一个世家都掌握着联邦的命脉,就像是六匹难以控制的野马,而这一本干元密本正好是控制马的其中一条缰绳或驱使马动向的马鞭,当干元密本再度问世,不管落入哪家手中,其结果都不是你我可以预料的。”   高奇皱眉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呢!现在书只有一本,但是想要的人却不只一方势力。”   高奇万万没想到一本古书会足以影响整个联邦秩序的变动。   沙胆考虑许久突然对高奇说道:“少年仔,你信不信任老头子?!”   高奇错愕的说:“沙爷爷,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我当然相信你啦!难不成沙爷爷你要帮我归还吗?”   虽然跟沙胆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高奇可以深深的感觉到沙胆那种豪气干云、直爽豁达的性子,联邦自从科技日益发达以来,虽然生活快捷便利,但是人和人之间的疏离感,却是像裂痕一般日渐扩大,像沙胆这一种未受过正规联邦教育的人,反倒是热情多了。   沙胆笑着说:“如果是二十年前,老头子一定拍拍胸膛打下包票,保证绝无问题,但是现在……”   沙胆摇摇头,当年他手握宗扬河七十三大小港口的司令权,别说要护送一个小子,就算是运上一船军队恐怕也没人敢过问,但是现在时势已非,宗扬河上大多各自为政,每个河港的主事者都只为了利益而设置关卡,再没人有那种向心力了,这也是当年他意冷心灰下决意退休的原因之一。   高奇疑惑道:“那为甚么沙爷爷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沙胆说:“老头子在宗扬河上打滚数十年,唯一钦佩的就是掌握联邦运输的水家,老头子和水家现今的掌舵,水旭日还有那么一点过命的交情。我也知道水家对称霸联邦的欲望并不大,所以我打算将你托付给他,用他水家在联邦的势力送你到新康城,只要你和书能平安到达新康城,在新皇圣域的压力下,其它野心者大概都不敢轻举妄动。”   高奇喜道:“那不如直接交由水家送去皇城即可,何必再由我送到呢!”   沙胆轻扯嘴角说道:“少年仔,你以为只要东西不在你手上,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太天真了,这些利益熏心的人是绝对不讲道理的,难道他们不会抓着你逼你将内容直接背出吗?别傻了,你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将这本书直接送至现任新皇手上,由他警告所有对书有企图的人。要不,你这小小的脑袋对于有心者而言,不就等于是一本复制的宝书吗?”   高奇想想这倒也是,想不到本来是如此单纯的一件事会弄到如此复杂的地步,这恐怕也是当初高父从技研所图书室偷渡出这本书时万万想象不到的吧!   沙胆正想告诉高奇一些有关水家的事时,沙芷君在楼梯间喊道:“爷爷!有几个客人想见你,你下来一下。”   沙胆和高奇对望一眼,该不会是麻烦找上门来了,如此光明正大还真出乎沙胆的意料之外。   沙胆对高奇说道:“少年仔,我下去看看,你放心我沙胆虽然老了,但是手底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在蓝海城中相信还没有人敢在我的眼皮下动你,你乖乖的在这休息养伤。”   转身走了下楼。   高奇看着沙胆走出房门,心想既然这事闹到如此之大,该不该通知一下黛姨呢!   黛姨应该会很担心吧,可是大会规定所有人在比赛期间不许使用通讯器材,对了!可以请芷君姐帮我通知一下,应该不算违反规定吧!   想想,如果黛姨有芷君姐一半,不!只要有三分之一的温柔就好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全身精神力一绷,感觉像拉紧弓的弦一般,虽然无法解释,但是高奇明明白白的感觉到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更甚他还能感觉到那种包含恶意的目光正炯炯有神的从窗外注视着他。   那是一种带着尖锐,恍若实质杀意的感觉和当日唐子峰所丢来的利器相同,但是却更加强千百倍,让高奇如芒刺在背一般,这个情况持续将近五分多钟,高奇隐隐听到沙胆和客人的讨论声。   那种窥视的感觉突然消失,可是高奇却更加感觉不自在,因为那种噬人的威胁却更加强烈了,来人的武技境界已经接近气若实质的程度,若不是高奇那奇异的精神感应,恐怕就算来人接近身边都一无所觉,空气中的奇妙波动,让高奇知道他就要发动攻击了。   高奇在心里估算以沙胆的功力在听到异响时,冲到房间大约需要三到四秒的时间,他要如何在确定高出他不只一筹功力的敌人手下撑过这段时间。   电光火石的一刻间,敌人破窗而入,大片的玻璃碎片夹着巨大的声响闯进高奇房里,来人恍若黑夜中一道无形的影子,像大鹰般扑天盖地的直扑高奇侧躺在床上的身体。   面对如此强横的敌人,高奇突然进入那种寂静至极的冰冷世界,心灵仿若一面冰冷的镜子一般,反映着来者所有的动作。   从来者指尖电射来三道强烈的力量,高奇可以明确的感觉到来人只为了迅速制服他,所以所含的能量中并未包含摧毁经脉的强烈破坏力,但是却可以让高奇全身无法动弹,而且霸道的能量会使得高奇在最短的时间内失去所有知觉。   高奇意随念动,手握上刚才芷君姐留下来的一枝筷子,运足所有可以用的力气。   他并没有天真的以为他可以和侵入者相抗衡,就算是他的身体处在最佳状况底下,恐怕也挨不了人家一招,何况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极为虚弱,所以他只能尽力争取宝贵的时间。   在侵入者破窗而入的一刹那时间里,筷子脱手而出,可是却不是对着背后的侵入者,而是对着门旁的电灯开关,清脆的一声后,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高奇顺着床沿翻入床底,而且迅速移往靠窗的一端。   在正常人的视力中,由本来明亮的环境突然进入黑暗的环境,眼睛的瞳孔会有近一到两秒无法适应,视力会暂时受到阻碍,就算是后天再如何锻链,还是会有这种生物的自然特性,顶多恢复的时间缩短。   果然侵入者因为一时之间视力受到阻碍,三道能量直接贯入柔软的床铺,却失去高奇的动向。来人不加思索的身形毫不停顿,直接往房门的方向掠去,魁梧的身体恍若毫无实体的影子般,无声的飘动着。   这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侵入者判断,当一般人在室内或密闭的空间中遇袭时,通常都会在脱困后自然选择离出口最近的路线,所以黑衣人自然判断高奇在室内不知洛u握J一片黑暗之际,一定会选择逃往门口,企图夺门而出。   对这些企图取得干元密本的人而言,最大的困难是如何在各方的虎视眈眈下快速而且隐密的取得书,对他们来说不足二十岁的高奇从来都不是个太大的问题。   却想不到高奇不但没有试图和黑衣人比较速度,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地藏匿在离窗口最近的床铺底下。黑衣人悼uf时口中不禁疑惑的“咦了一声,身形不停的在室内疾行一圈,还差一点踩到高奇的脚。   沙胆惊人的响声传至门口时,黑衣人材放弃的穿窗而出,沙胆猛然闯进室内也只能见到黑衣人宽阔的背影。   正想穿窗追出时,高奇连忙叫道:“沙爷爷!我没事!别追了!”   沙胆一只脚正踏上窗户,一听马上回身空翻,从床底下拉出高奇,大喜道:“好小子,你没被抓走啊!”   抱着高奇开心的上下跳个不停。   高奇唉唉叫道:“沙爷爷,我的背啊!”   沙芷君尾随而来,打开电灯时就看到满地的疮痍,而沙胆就抱着身上还扎着绷带的高奇,在满是木屑玻璃的床上跳着。   她不禁喊道:“天哪!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第四章 水运世家   高奇站在反重力传送踏板上,以时速不到四十里的缓慢速度,往蓝海市方向前进。透过了透明的玻璃,观赏蓝海城专有的海底景观,同时也欣赏着这条联邦中最长的海底信道。   蓝海港口与蓝海市在很久以前,本来只有单纯隔着一个半圆形小海湾遥遥相对。   在联邦初年时,都政府规划蓝海城的时候,刻意将这小海湾拓宽,同时配合人工填补的方式,将原本狭长的陆地,往外海拓宽。   而近百年来,更将本来只有数十里的小峡湾挖深,往外海堆累人工海埔新生地,将本来的腹地拓宽,使海岸线加长,形成两个相对的分歧角,海湾最宽处相差到达百公里,深阔海湾使得原本的生态巨变,加上刻意的培养下,成为一个独特的海底生物圈。   这个改变使蓝海港发展成联邦中顶尖的国际商港,同时也容纳神州大陆所有吐的货物转运。   除此之外,市政府更在海湾下建立了一条可以连接西角的蓝海港与东角的蓝海市中心的海底隧道。长约一七七点五公里,设有传送器,人们可以透过强化玻璃将海底美景尽收眼底,是联邦中目前建造的最长的海底隧道之一,也是西区的重要景点。   蓝海市是个大约千万人的大都市,地理位置在神州最南端突出的东歧角中心点,三面环海,西北方对望着蓝海港,是宗阳河吞吐海口货物的要点,通过密集的交通网络将西半球各地运至神州大陆的货物商品,散布至整个神州大陆,来往交易,利润相当可观。   西区神州大陆南端人口分布相当集中,除了蓝海城这大城外,大多数的人都聚集居住在沿海一带,而蓝海市更是人口商业密集之地,当地的人家世代都从事与海有关的工作,从事商业往来的生意经商者也占了相当多数。   其中又以水家的占有率最大,几乎垄断了市场,不但手下有属于自己的庞大船队,而且与其它各区关系良好,在政界影响力又大,获得许多商品的独家代理权,使水家在西半球运输事业中,成为一枝独秀的商业团体。   最叫人津津乐道的,是水家传奇般的崛起。   在联邦历八四七年,水家本来只是一个小型运输企业,但是在当时水家船运创始者的卓越领导下,不断拓展事业版图,将企业触角往各行业延伸,并自行研发船舶,使水家在这行业中打下了坚实无比的基础。经过数代的经营,水家终于挤身联邦龙头企业之一,并且掌控着联邦的运输动脉,今天的水家企业集团放眼联邦,还真找不出几个可以与它相比的企业体。   沙胆不自在的站在高奇旁边,他自从退休后就再也没进过这蓝海市了,对这拥挤的人群感到浑身不舒服,特别是这些现代化设备,他是感冒至极。   他忍不住开口抱怨道:“什幺鬼东西,慢吞吞的,早知道还不如老头我自己渡海算了!”   高奇收回了眼光,笑道:“沙爷爷,你怎幺了!你不觉得这里的设备真是做的非常完善吗?这条人工隧道更是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完成,联邦中恐怕再也找不到比这条信道更具观光价值了。”   高奇在沙胆家休息了三天,沙芷君神医之名确实是名符其实,高奇虽然在那天为了躲避入侵者,勉强动用内能,致使伤口迸裂,让沙芷君着实的发了好一阵子的脾气,还规定高奇两天不准下床。   不过经过她使用细胞重建术配合有效的药物治疗,总算让高奇恢复了七八成的体能状态,高奇因为还在比赛的期间,所以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沙芷君,由沙胆带他到水家拜访水家大老。   奇怪的是在这段时间里再没有任何可疑份子试图在沙胆家附近走动,或许是和沙胆调来的几个高头大马的警备有关吧!   沙胆环着四周看了一眼,恨声道:“就这条鬼信道,有啥幺好的,花了这幺多人力与时间,结果呢!建了个大型水族馆?真是一群笨蛋!”   沙胆似乎对这条信道相当不满意。   高奇疑问道:“这条联邦着名的海底隧道,近年来为蓝海城招揽了人气与钜额的资金,使蓝海市成为观光大城,也连带着促进了商业与经济的繁荣,丰厚了地方,有什幺不好的呢!前些日子,天讯新闻网才实况转播了蓝海市长为此受表扬的经过呢!”   蓝海市挤身西半球人民投票最想居住的都市之一,除了归功于它地理天候的得天独厚外,更因为连任三届蓝海市长“辜一健”大力推动观光城市的政策。   联邦排名最优秀的十大都市中,本来有六个位在西区,现在又多了蓝海市,西区所拥有的地理环境可以说是四区之最。   沙胆难得的叹了口气道:“少年仔,你所看到的只是表面的光彩,用美观广告包装起来的完美景象。但是,我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了,看到的却是极端的两个景象。”   高奇道:“难道这人工隧道有什幺缺点不成?”   沙胆沉着脸,脸上的皱纹像是刻画着无数岁月的经历与过程,思索了半响,才道:“当年在策划这劳什子的隧道,我就第一个反对,虽然有许多人支持我,但是却起不了什幺作用。人微言轻,我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备长,在蓝海城有那幺一点影响力,但是也只是个吃公家饭的,怎幺说的过大多数觉得有机可乘的商家与推波助澜的政客。真他妈的!这些目光短浅的傻蛋,只看的到眼前的利益。   自从蓝海城开始建海埔新生地,规划新陆地的产生,我就觉得有点不妥,将海岸线往南延伸,等于是将海底大陆棚丰富的海产栖息地整个填补了起来,将东往西流的温暖海潮硬生生折断,使得鱼群都渐渐往南迁移了。本来建这宽阔海湾是为了让这些海中生物能有个缓冲的圈子,让新生陆地所造成的伤害减到最低,至少,让海洋生态圈有个空间可以休憩涵养。谁知道!一个新的建设局局长上台,政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把脑筋动到这仅存的还没被破坏的海湾来了。唉我也是老糊涂了!一气之下,就办理退休,这法案就这幺通过了,近几年来,蓝海港的鱼获量是越来越少了,许多的渔民都不得已改业了,加上人口多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行业也随之而生,这海岸生态问题是渐渐被漠视了!”   高奇抬头看了悠游在玻璃壁外的鱼群,问道:“可是这些?”   沙胆摇了摇头道:“这些政府人员为了瞒天过海,还特地将从外海抓到的鱼群放生进海湾,每年美其名编列重建海域资金,其实干的都是一些徒劳无功的蠢事,拿不同生态的鱼群混在一起,不伦不类简直令人发指,唉别提了!”   高奇又在四周望了一眼,他开始觉得为什幺会有人说幻想是美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无比,原来这些各种不同型态的鱼类都是政府花了重金,从海外“延揽”   来的表演明星,联邦为何老是在做些犯错才又补救的事呢!   信道渐渐往上,终点站快到了。   几声锐利的破空声从隧道传出。   高奇回头一看,几名年轻人脚下踏着移动板,漂浮在隧道空中,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出口,同时旁若无人的大声喧哗嬉闹着,一副目中无人的嚣张模样。   在他们远远的后头还跟着一队警卫人员,闪着耀眼的警示灯,但是速度上却明显的落后,更别提要拦住他们了!   高奇心里想,这些大概就是蓝海市里的“飞仔”了,事实上高奇也喜欢踏着移动板飞翔的感觉,但是他总是在空旷的地方游荡着,享受着飞行的乐趣。而飞仔却是专门挑人口密集的都市或街道高速竞飙,在联邦法中明显属于违法,但警政单位扫了又扫,仍然有大批青少年从事这危险的活动。   沙胆眼尾闪过一阵奇光,伸手往怀里探了探,不知道将什幺东西握在掌心。   不一会,这些飞仔就飞临高奇上空,沙胆五指突张,几道模糊的影子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飙出。   这群飞仔群后头的三名青年,突然偏出航道剧烈摇晃一下,应声而落,虽然这些飞仔身手俐落,没有摔个大觔斗,但是也够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圈才跳起来。   高奇眼带谴责的看了沙胆一眼,内能日益进步的他,能透过余光看见几颗圆石打中这些飞仔脚上的曲池穴,还好这些飞仔功力都相当优秀,要不然在这幺快的速度下突然落下,虽不会有生命之虞,但鼻青脸肿是免不了的。   只见沙胆突然佝偻下身子,还咳了几声,一副老态龙锺的样子,高奇心底正疑惑着。   几声怒气冲冲的吼声道:“他妈的是谁?给老子出来!”   高奇回头一看,三名青年一副惹事的样子,目露凶光,虎视眈眈的盯着围观的民众。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时候千万不能与这群恶少眼光相对,要不然这群恶少满腔的怒火将马上爆发。   偏偏高奇却好死不死的这当头将目光正对着这三名恶少。   带头的青年眼睛正不怀好意的扫过众人,与高奇目光相对。   “妈的!没见过是不是!看什幺看!”   旁边两人马上开口“支持”,什幺操你娘,他妈的直娘贼诸如此类的脏话信手拈来,一点都不会觉得饶口。   高奇有些无奈的瞄了始作俑者沙胆,他仍然装成一副耳背的老头模样,不闻不问,芷君姐说的没错,他这个爷爷确实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正经不了几分钟。   带头长的高头大马的恶少,见高奇不吭声,一把怒火更是找不到出口可发,怒道:“臭小子!是不是你耍老子一招,偷袭老子!”   明明年纪与高奇差不多少,偏偏左一句老子右一句老子,让高奇听了着实心里好笑。   他息事宁人的摇手道:“不是不是!我怎幺有那幺大的本事呢!”   以沙胆的老练手法,他想要打下这些飞仔是易如反掌,高奇虽然功力不弱,但是仍没有那份准度。   怒火中烧的三名恶少怎幺听的下去,抡起拳头,就打算狠狠修理高奇一顿。   此时迟来的警备队才正赶到,大声斥喝着。   没被打落的前头飞仔,见伙伴没有跟上,转头回来看看情况,大声警告着:“阿豹!警备队到了,还不快走!快啊!”   “你给我记着!”匆匆丢下一句警告意味甚浓的话,恶少踏上移动板连忙跟上伙伴飞驰而去。   高奇抱怨道:“沙爷爷!你真是!唉”   沙胆仰头得意的笑了几声道:“少年仔!生活总要找点有刺激性的游戏玩玩,活动一下才不会老的快嘛!只有通过最激烈的生命起伏,才是突破的必要条件,只敢缩在安全界线的保护下而不敢越界的人,怎幺能够体会那种超俗脱世的武学境地呢!你说是吧!”   这可是沙胆的养生秘诀,只有通过不断的刺激,生命才会衍生出新的力量,呆板固执者只会执着于正规的法条中,连自己都无法克服,又怎能在武技修养上踏出关键的一步。   高奇想了想沙胆说的话,话中虽然偏激了一些,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潇洒的耸耸肩,不作任何评论。   沙胆搭着高奇的肩膀,笑道:“你这小子,真有意思,有意思。”   两人跟着人群踏出隧道口,几名穿着警备制服的人员迎了上来,在前的是一名年纪较长的中年人,只见他向沙胆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沙胆不闪不躲的站在前面受了这个礼。   沙胆淡淡的说:“亦丰啊!几年不见,你老了不少。”   警备队长常亦丰泛着难以言喻的眼光,难掩激动的哑声道:“沙总!不是几年,是整整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了!属下的孩子都快十岁了。”   沙胆闻言笑了笑道:“是,是二十一年了,我有些记不清楚了,其它人都还好吧!”   常亦丰压下了浮动的心情,笑道:“他们都好!于昆已经不是以前那小毛头了,他连升三级,现在已经是中队长,其它人都在不同单位中担任重职,只有我最不争气,混了二十多年,才升个队长的职务。”   沙胆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小子总是说不听,做事别那幺刚直,要不然我才不信你只能当个队长。”   沙胆比这警备队长矮了足足一个头,情况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但是他对待他的样子就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常亦丰笑道:“是,沙总!我就是跟你一样,顽固的让人头疼。”   沙胆闻言先是一愣,才畅快的笑道:“你这小子!”   常亦丰背后的几名下属,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队长。   常亦丰队长在蓝海城中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处事刚毅正直绝不讲情面,虽然对待他们这些下属都相当好,但是他们也从未见过在他们心中像是硬汉般的队长,如此情溢于表的表现。   高奇有些感动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在联邦中人与人的感情疏离而冷淡,就算是同血缘的兄弟手足有时也是如同陌生人一般,而在蓝海城里,高奇看见了这种不同的情况,感受着沙胆等人真挚而不用伪装的情感,这对高奇而言是种很不同的感觉。   沙胆突然抓了高奇,推他到前面说道:“亦丰来,我跟你介绍,他就是高奇,这少年仔很古怪,但是却又古怪的让人觉得有趣极了。”   高奇在肚里嚷嚷,这是什幺介绍词!一面客气的开口道:“你好!我是高奇。”   仔细一看,常亦丰有着一张国字脸,脸色严峻,有点像是以前高奇初等教育时,教授联邦法规的老师。他的眼光锐利如刀,还好嘴角仍带着笑意,柔化了他的脸,要不然高奇还真的很难去正视他。   只见他打量着高奇,温和的说道:“高奇,你好!我是蓝海市警备队长常亦丰,事实上,你的事情我们已经接到了通知,只要你在蓝海城的范围中,我可以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几天前,有人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闯到沙胆老窝去。要知道沙胆虽然是已经退休的人,但是他所有的子弟兵,遍布蓝海城中,掌握重职者多的无法计数,在他一声令下,蓝海城中动员搜索网,虽然没有逮到犯人,但是却也将这些外来者的行踪掌握的一清二楚,只要他们敢有异动,绝逃不过他们的眼线,这就是这几天沙家会这幺平静的原因。   沙胆道:“亦丰,上头有什幺行动?”   常亦丰道:“联邦政府已经派遣一队人员往蓝海城来,只是,这些人恐怕不足以对付目前在蓝海城中的各方势力,如果想靠他们,还不如叫高奇早点投降算了!”   沙胆嗤鼻道:“这些笨蛋!真以为顶着联邦的大帽子就没人敢动他们,我看还是自求多福算了。”   朝队长道:“亦丰,我还是带着这少年仔去水家,叫水老头帮个忙,以他水家的实力,相信来袭者如果等级差点就不敢随便出手,免得自讨苦吃。”   常亦丰道:“以目前的情势来看,确实如此,高小弟在蓝海城时间越长,危险越高,最好尽快赶至皇城。”   沙胆挥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也别再啰唆了,我还得送这少年仔到水家免得夜长梦多。”   常亦丰恭敬道:“沙总,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沙胆也不多话,拉着高奇就走了。   一名警备员上前来说道:“队长!就这幺让他们走了,上头不是交代要把高奇留下吗?这……”   常亦丰回道:“谁是高奇,你们有见到叫做高奇的人吗?”   其它警备队员异口同声道:“没有,队长!”   常亦丰满意道:“很好!记得!我们这趟是出来抓飞仔的,知道吗!”   “是!”   沙、高两人穿过高架信道,顺着城中处处可见的鲜明指标,向着位在蓝海市精华地段的水家道场前进。   高奇在进蓝海港前曾为了送风绿芽,在此停留过一段时间,不晓得风绿芽他们那群访问团离开了没有?   蓝海市的规模与高奇居住的魁首城相差不多,但是蓝海城却比魁首城多了那幺一点独特的风味,虽然依旧是高楼耸立,人车川流不息,却可以从这都市规划中,见到设计者的用心与独特的风格。   城市建筑并非依着单调的统一格式而立,反而到处充满弧状及圆柱形,像海浪般涌在眼前,在充满未来感的高速信道层层交迭下,建构出一种干净且充满海洋风味的都市感。   蓝海市由东西南北四个双弧状拱门建成出入口,最外围的双弧拱门有数百公尺高,由外而内越来越小,由空中鸟瞰可以见到那种呈现内敛外放的宏伟设计,而所有的建筑则由市中心高耸的蓝海地标,往四面八方扩散去,每栋建筑物都带有强烈的慑人风采,比起魁首城单调的标准建筑硬是多了一种个性。   两人来到水家座落在蓝海市东郊的道场。水家道场的历史可以说和水氏集团一样悠久,早在数百年前,水家道场就在联邦的各流派中脱颖而出,在岁月的洗练下,水家道场建立了屹立不摇的地位。   水家道场选徒的标准是出了名的严苛,除了先天体质外,性格与韧性也是重要的一环,从水家道场出身的学员,几乎都可以称的上是高手,在军方的各级干部中也占有相当的比例。   水家不仅仅在经济上是联邦中的重要支柱,同时水家流派也是联邦中屈指可数的佼佼者。   高奇抬头看着高耸的多角面大厦,心想有钱人的派头就是不一样,光是大门就可以容得下百人同时进出,流水般切割面的花冈岩铺设的地板,清洗的光可鉴人,透过整面的透明玻璃,还可以见到里面的大厅更是宽广华丽的叫人难以相信。   水家道场所处的大楼,事实上不是一栋,而是由四栋不同方位的百层大楼所构成,分别面向东南、西南、东北与西北,背贴着背所建构而成,占地近万亩,百层以上的多角形建筑是以强力磁力悬在空中,属水氏本家的私人禁地,仔细一看,它是以缓慢的速度旋转着,也就是说,在上头你根本不需走动,就能将蓝海市一眼望尽。   这是一栋只能用壮观来形容的建筑物,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高奇与沙胆走上光滑的台阶,进入美轮美奂的大厅。   沙胆嘴里还念着,这水家真是越来越夸张,连栋道场都搞成这样的排场之类的。   在大厅中央有着一个圆形的柜台,柜台里还坐着一整排穿着制服的服务人员。   沙胆走上前,敲敲原木色的柜台,老大不客气的开口道:“喂!水旭日在吗?”   沙胆这不客气的话一出口,许多在旁办理事务的人群,都讶异的拿眼瞧他们俩,好象他们是哪冒出来的怪人一般。   沙胆问的是一名年纪稍轻的年轻人,他错愕了一下,才客气的说:“老先生,请问你有与总裁有预约吗?”   沙胆瞪眼道:“什幺预约?”   这年轻人也是算好脾气,耐心的说:“老先生,如果你没有预约的话,因为行程安排的问题,总裁可能没有时间可以马上见你。这样吧!我可以帮你预约跟我们公关组长见个面,你可以向他说明你要来访的原因,或许他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现在请填一下这份表单,填完后请稍等一下,我排个时间就好了。”   只见这年轻人从柜台下取出“一册”份量不轻的问卷单,交给沙胆,还客气的说:“如果老先生你嫌填写太过麻烦,你可以到我们左栋的电脑语音预约处,用口头预约哦,感谢你的协助,请下一位。”   只见沙胆像是吞了几颗卤蛋般,哑然无言,如果这接待员口气不善的话,他还可以把他抓出来教训一番,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沙胆也只能哑子吃黄连,闷了一肚子气。   他向高奇闷闷的说:“这水家的规矩真是多的让人倒胃口,记得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何时多了这幺多奇怪的规矩,还得填什幺表单!”   高奇道:“沙爷爷,你有向水家提起要来访的事吗?”   沙胆苦笑道:“我哪知道这里还有那幺多规矩,许久前我曾来过一次,那时这道场还没有变成这副模样。”   正当两人不知该如何进入水家道场时,刚才那名服务员慌张的跑了过来,急忙对着沙胆说:“对不起!你是蓝海港的沙胆沙老先生吧!真是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你就是沙老先生,你老人家是总裁的老朋友了,请稍等一下,我们执行长马上就下来了。”   这名服务员见这沙胆有些眼熟,行为也是大剌剌的不像是寻常的求艺者,顺手通报了上级主管,上级主管用监视器一看,马上认出这总裁的同辈好友,吓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连忙叫人招待这位贵客,并急忙通报执行长。   沙胆挤眉弄眼的朝高奇使了个眼色,表示他这金字招牌还有几分重量呢。几名服务员请沙胆坐到一旁舒适的沙发椅上,斟茶倒水的殷勤的很,服侍的沙胆服服贴贴的,高奇坐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沙胆得意洋洋的模样。   没多久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带着几名高阶主管走上前来。   唇上蓄着小胡子,看来斯文有教养的道馆执行长“马义和”先对沙胆鞠躬行礼道:“不知道沙胆沙老爷子大驾光临,怠慢之处请沙老爷子见谅,我是道馆的执行长马义和,总裁他老人家前些日子还惦记着要请沙老爷子来聚聚呢!没想到沙老爷子却先一步到了,总裁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马义和不但人长的斯文,连措辞都是那幺温和的无懈可击,难怪以他这幺轻的年纪就能当上这水家道馆的执行长。   沙胆虽然刚才碰了点软钉子,心底确实有点不太愉快,但是这马义和一来就先放下身段致歉,确实让他心里舒坦不少,不禁也对这马义和的长袖善舞有了个印象。   沙胆挥挥手,笑道:“马执行长,是我老头不懂规矩,不干你的事,何况,这些小家伙们服侍的还算是周到了。”   马义和仍是一副戒慎惶恐的模样道:“沙老爷子,请你称呼我义和就好,你是总裁的知交好友,我们理当列队欢迎才对,怎幺说都是我们的错。不知沙老爷子是来拜访我们总裁,或是有其它的吩咐,只要是沙老爷子的命令,我们都会当成是总裁亲自下令一般。”   整个大厅的人听到这极给沙胆面子的一句话,都撑大了眼睛。瞪着他们的一群人,心里都想着,这老头到底是何方人物,他所说的话居然跟手里掌控西半球运输业龙头的水氏集团掌舵一样重。   沙胆嘿嘿的笑了几声骂道:“你这小子倒是挺会讲话的,在水家的地位想必不低吧!”   马义和恭敬应道:“沙老爷子太看得起我了,我马义和只不过是道场的公关接待员吧了。”   沙胆道:“闲话别提了,我这次来是有事找水旭日那老家伙的,他在吗?”   马义和道:“本来总裁他下了命令,近日内不见任何访客,但是既然沙老你老亲自前来,总不会让你白跑一趟,就算扰了总裁清静,也有沙老你帮我说情,况且总裁一定会非常高兴见到你的。”   沙胆朝高奇努努嘴道:“我这次找水老头是跟这少年仔有关,我想带他一起上去。”   马义和仿佛这才发现高奇的存在,眼光一瞬间变换过光芒,为难的说:“这……   ……沙老爷子,因为你是总裁的好友,所以我才敢违反命令去打扰总裁的清静,至于这位小朋友,我看让他在这里稍等一下,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他,等我请示总裁后再决定好吗?”   沙胆拒绝道:“不行!我这一趟来主要就是为了这小子的事,你让我们直接去见他,有甚幺事我跟他说就好了!”   马义和一脸为难道:“沙老,不是我不肯,而是近年来总裁早就不管事,平时都独自在房间静修,如果不是沙老你来,我也没那个胆子敢去打扰总裁静修,这……”   马义和眼神为难的盯着高奇。   高奇连忙说道:“沙爷爷,没关系,你也别让人家为难,反正这里环境蛮舒适的,我就留在这里等一下好了,你先进去吧。”   沙胆才舒舒眉头说道:“好吧!你就待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那水老头谈谈。”   马义和扬着手势请沙胆跟着他穿过私人信道。   高奇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观赏这建筑。   此时大门走进几名笑闹的年轻人,左边的年轻人被推了一把,眼光一斜,正巧看见高奇坐在沙发上,他连忙扯着其它人到高奇眼光不及的角落,商量了一会,留下一个人盯着高奇,其它人直接进入水家道场专用的门户。   高奇正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精美的浮雕,一名陌生的女服务员走上前来,微笑的问道:“这位先生,你是否觉得有些无聊呢!我们道场正有学员在练习,你要不要去参观一下呢!”   高奇雀跃道:“真的可以吗?”   女服务员脸色不变,眼光闪烁了一下,陪笑道:“当然,请跟我来。”   高奇不疑有他,连忙跟着她走进传送梯。   高奇在传送梯里心情有些兴奋,水家道场在联邦中相当有名气,武技也是独树一帜,能够有机会观摩是再好不过了。   传送梯并非直上直下,而是穿梭过许多不同的信道,高奇透过透明的玻璃,还可以看到来往办公的人,在每个楼层中忙碌不休。底下则是一个空旷深远的圆孔状空间,而一间间的办公室则分布在一圈圈的圆环上,原来这建筑内部是长这样子啊!   楼层与楼层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信道,而直接穿梭在中间空洞的部分,人员选择要到达的楼层,直接漂浮而上,看来这些人员的能力都相当不错,差一点的人也可搭乘飘浮器,倒是没有见到像高奇一样搭乘传送梯的人。   高奇不免有些疑问道:“小姐,请问这条信道是直接通往上层的吗?怎幺没见到有其它人搭乘。”   女服务员脸色有些犹豫的回答说:“因……因为我们这条传送梯只供给来访的客人使用,所以一般的员工都较少搭乘,你看上头就是道场了。”   高奇抬头一看,上面已经到了尽头,传送器渐渐没入了孔道中,从另一端慢慢浮上地面,可以看见原来这一层是在地上固定建筑的顶层了。   站在这里往上看,只见到一个圆锥形的巨大底部,缓缓转动着。   高奇面前是一片宽阔的平地,由信道口灰色碎石铺成的开阔走道延伸出去,两旁是两个极大的草皮,草皮修剪的服服贴贴的,想必花了不少功夫。   这顶楼四周围都加装透明围墙,外面是一片空旷的天空,感觉又像是来到外面一样。   高奇本来还有疑问想请教带路的服务员,回头一看,那名女服务员已经下楼去了,大概是有急事要办吧。   高奇只好往前走,保持的相当良好的绿色草皮上,大约四五十人正在接受对打的训练,场上有几对持兵器的男女互相较量着,联邦不是实施兵器管制吗?为甚幺这些应该在国家武器馆中才见得到的兵器,在这里好象随处可见似的。   这群男女依着相同的频率与姿势,一招一式演来,动作既有韵律感更有种整齐画一的节奏性,非常好看,所演的招式与教育中心所教授的基本体技,大致相同,但是却更有种独特的感觉。   这片空地难以估计有多大,除了两片宽阔的草皮外,前方还有几栋大型建筑,高奇走马看花的往前步行,天空缓缓转动的圆锥沿着一个固定轨道周转着,午后的阳光透过设计良好的折射器充满了整个空间,真的像是在地面平地上一样。   周围光线明亮而温暖,空气中氧的成分较为稀少,吸入肺中的空气要比平常循环运行还要来的少上一半左右,血液所运送到体内的氧气量减少,所以血液必须加快输送氧气的速度,使得身体的负担加重,是一个相当是适合训练的地方。   几名学员讶异的盯着高奇这个陌生人,高奇有礼貌的扬手打了个招呼,但没得到什幺回应。   高奇神经本来就比别人大条,也没发现什幺异状,悠闲的漫步至这栋灰白色建筑的大门前,高奇探头一看,里面是间室内式的运动广场,许多人正聚集在中间围着几名年轻人注意听着。   高奇好奇心起,背着背包也跟着进了室内,缓步走向那一大群人聚集的地方,当中一个体型相当壮硕的青年汉子,正在场中讲的口沫横飞的。   “能够进入水家道场是你们的运气,在我们道场中每一个指导员都是属于国家级的教练,所教授的课程也是和一般人所学的大大的不同,而在联邦军界或政界领导级的人物中,绝大多数都接受过我们水家道场的熏陶,可以说是管道四通八达,不管到哪里都是门户洞开。各位如果能够自道场中顺利结训,不但是将来前途一片美好,更可以进入一流单位中任职。但是!不要以为你们现在进到道场大门,就自以为已经是道场的学员了,哪有那幺容易。想当初我也是经过腥风血雨咬牙苦忍的日子,今天才能站在这里,配上这条代表正式学员的蓝色腰带!”   主讲者一拍腰间镶蓝带绿的腰带得意洋洋的扫了众人一眼,续道:“所以刚入门者要从最基础学起,每日洒扫庭堂,奉茶伺候,假如有违背规定的情事发生,道场会给你们一点小小的处罚,但是如果情节严重者就马上扫地出门。经过道场的评比淘汰后,你们才能正式升做入门弟子,为了各位好,道场的师兄们会好好磨练你们,你们要知道这是师兄弟们对各位一片恨铁不成钢的苦心啊!”   高奇听来只觉得好笑,这些人辛辛苦苦求得入门却不是接受名师们的教导,而是由这些所谓的师兄先来个精神洗脑,将学习技能变成晋升领导阶级的踏脚石,真是有点古怪。   转头看着身旁有点脸色发白的年轻人,问他说:“嘿!你没事吧!你怎幺了?”   那人摇摇头说:“唉只怪我父母只是基层联邦公民,连接受晋级考试的资格都没有,我的资质又不好,在教育中心接受过初级教育后就只能半工半读夜校。   好不容易四处托人介绍才进入道馆,只希望能将来找一份有前途的工作。想不到居然还有淘汰制,我看我是一定会被剔除掉的。”   高奇的父母虽然失踪了,但他们是国家级院士,所以高奇满十五岁就顺利得到了“正式公民”的资格。   联邦中阶层分明,像高奇这种正式公民是属于中阶层的人民,拥有许多正常的行政行使权。当然也有许多低阶层的民众,可以获得公民证,但是他们必须在联邦正式机关中任职,或是自愿进入军队,才可获得由联邦政府正式核发的公民证。   其它的就只属于一般联邦人,并不具有公民所拥有的行政行使权,当然包括教育与社会行政权。   教育体制中,正式公民有接受正规教育的资格,而非公民者则需由教育部审核能力才可决定是否接受教育,不过这法规近年来已经渐渐改善,高奇还以为联邦中已经较少这种阶级之分了呢!   高奇疑问的说:“难道水家道场会这幺封建,水家道场不是标榜着不分阶层,一视同仁吗?”   另一边稍年长的精瘦的年轻人不屑道:“呐那边正在休息的一群人就是那跟我们同一天进来的人,那些人的父母如果不是领导阶级就是跟政府上层关系良好的地方仕绅。在还没进道场前,就已经有人帮他们打点好一切,一进来就是正式学员,还提什幺一视同仁勒!小兄弟,虽说是劳什子试炼,但是老实说,还不是在做一些劳动的工作,看开点,忍忍就过去了。”   高奇探头望去,左侧确实有三三两两闲聊的人,穿着的不就是前面那个人所说的正式学员的制服,虽然其中确实有能力较强者,但并非每一个人都那幺优秀。   高奇定睛仔细一看,发现有些能力较强者,周围的有淡淡的色泽呈现,光由外观评断,直觉性的高奇就能分辨出何人的能量强些。   高奇眉头一皱,念道:“真是摆明的欺负人嘛!”   台上微胖的发言者早就见到高奇进来,跟旁边的人交换了个眼神,大声斥喝道:“喂!那边的家伙,鬼鬼祟祟的的说些甚幺,就是你!你给我出来!”   高奇左右看了一看,手指着自己说:“我?我并不是……”   邓富昌大掌一拍,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他骂道:“就是你,好大的胆子!不是道场的正式学员还敢鬼鬼祟祟的偷听啊!   给我上来!”   高奇没办法,脱下背包,缓步走上前。   邓富昌不屑的看着高奇,伸出肥肥的手指对周遭的新学员说:“三招!只要三招,让你们见识一下什幺叫做真正的武学。”   双手不怀好意的摩拳擦掌,朝坐在一旁的阿豹使了个眼色,阿豹嘴唇开合聚音在邓富昌耳畔道:“给这不开眼的小子一点教训,别太过份,小小的“疼爱”   一番就好了。”   高奇奇怪的看见空气中有一段段聚结的气块波动着,循线追去,这才发现旁边坐着两名青年,眼熟着很,不就是刚才在隧道口遇到的那几名飞仔吗!他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名女服务员是受到指使将高奇骗上道场来,根本没有什幺开放参观一事,这些人是打算把早上的帐算在他头上了。   不过那气块是怎幺回事?   高奇脸上没有甚幺表情,但是心里已经对这些挟技跋扈的水家弟子感到有些火气。   他们本来也是出身寻常人家,一日有幸成为名家子弟,不但不懂得谦虚自制,反而产生高人一等的心态,沾沾自喜的认为比其它人优秀,小小细故便借题发挥逞凶斗狠,连高奇也不禁有些火光。   高奇缓缓运起内能,冰凉的能量从丹田气海出发绕行全身,高奇发现当他情绪较为激动时,能量奔走的速度会比平常还要来的快。   邓富昌一脸不屑道:“唷!还真有两下子,看来我得花点功夫了。”   高奇一声不吭的,连话也不搭上一个,邓富昌有些愕然,心想他见的人多了,还没见过像这小子眼神这幺怪异的,冷冰冰的还带点寒气,火爆性子一起,暴喝一声,一拳就兜头打了过来,声势惊人。   高奇驾轻就熟的将能量导入双脚,一个错身就避开了邓富昌以为万无一失的一拳,速度是出奇的快。   邓富昌一拳打下,这才发现人居然不见了,回头一看,人不是好端端在后头场中央吗。   他回头嘴上还叫着:“你这小子还挺能跑的,居然给我溜到这里来了,再试试我这招!”   抡着拳头扑向高奇,高奇又是一个旋身错步,又晃到了邓富昌背后。高奇在中心里是控制系中速度见长的佼佼者,控制系的一贯特色就是在身法上,何况近日来不晓得为甚幺,内能增长的速度加快,最明显的就是在身形上更加圆滑顺畅。   几个回合下来,邓富昌连高奇的衣角都碰不上,却累的他气喘嘘嘘,其它的正式学员嘲讽的讥笑邓富昌,大声起哄道:“昌仔,你是不是中午吃坏肚子了,连个新学员都没办法摆平,我看你干脆从基层学员做起好了,别在那丢人现眼啦!”   围在一旁的新进学员也都苦忍着笑,在外头练习的人也发现这里的骚动而渐渐往此聚集。   邓富昌更是羞怒难当,大喝一声,内能急转,充沛的能量充斥全身,双拳交错脚下箭步向前蹬,架势十足气象森严。   水家虽然以提纵体术见长,但水家着名技艺中也相当富有盛名的就是在空手应敌的近身博击,以特殊运行内能的方法使拳脚威力倍增,而邓富昌所用的就是其中一种。   高奇只觉得一阵紧密的拳风夹着破空的声音传来,这邓富昌发福的身子居然踩着极为灵巧的步伐而来,虽然高奇有把握接下这波攻击,但是却感觉到这势子后劲尚强,显然会有更强的一波攻势前来,暗运起七分内能,严阵以待。   其实这拳式过去有个名字叫做“溯玉功”,是以内能加强于肉体上,使皮肤周遭的空气凝结,并且加重力道,善用者可以将本身的力道增加到十余倍,威力十足。   这溯玉功一共七招四十九种变化,确实是一波比一波强,如果敌人胆怯不敌的话,当拳势累积至高峰时,确实是有惊天动地之能,当初水家先祖创下这溯玉功时,正好遇上中古战争时期,水家将部分流入军中,在几次战役中大放异彩,所以这溯玉功在军中也流传甚广。   但是正统的溯玉功仍然只限于水家道场中才有教授。   邓富昌进水家道场三年也只学到了第一招,连下一个变化他都还没学到,如果高奇遁走他也只能用这一千零一式,继续攻击。   拳风吹动高奇身上的衣服,邓富昌大喜,急运能量,一实三虚的拳影,往高奇头上压下,心想这可跑不掉了吧!   高奇一步不退,眼睛直盯着错纵的拳影。他找出真实的拳头,脚下一个弓箭步,能量先转到右脚在涌泉穴打了个转,似乎像受到阻碍般,往回奔流,顺着撑直的腿、丹田气海、椎尾、檀中、顺着左臂的经脉,这股力量每经过一个重穴就像是越滚越大的雪球,能量形成一股狂流。   强劲的能量随着高奇后发先到的拳头而出,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散邓富昌聚起的能量。正拳相对,邓富昌只觉一阵寒冷的巨大力道沿着拳头蔓延而上,巨大的能量一下子将他淹没,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股能量往后带起,飞越过场中近二十公尺的距离,压倒后面前来扶持的学员,昏过去了。幸好高奇只用了几分力道,才能保住了邓富昌这条小命。   众人愕然,场中一阵尴尬的静默,高奇比上邓富昌还要小上一号,两方冲突居然败退的会是看来很厉害的邓富昌。   阿豹等人惊讶过后,见邓富昌吃了亏躺平在一旁,一阵叫骂,跳出场来。   高奇自己也是十分讶异,也想不到邓富昌如此不堪一击,见事情闹大,恐怕很难善了。   突然,一个极为清晰柔和的女声出现在这弓拔弩张的情势中。   “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在道场上私斗,怎幺,一个人打不过,就要群殴了,道场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娇艳如花的水天月,带着小小的行李箱,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套装,短裙下蹬着黑色厚底鞋,黑色披肩横披在斜肩上,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嘴里可不是相当不友善。   一群本来气势冲天的水家学员,见到水天月就像是老鼠见着猫一样,都恭恭敬敬的叫着:“大小姐!……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水天月说:“哦!那你们急忙的冲出亭原来不是为了教训人,而是要发挥兄弟爱,去看看富昌师弟伤的如何啰!”   一群蓝带学员尴尬的回说:“是啊,我们是担心富昌的伤所以才急忙的下场看看,大师姐你别误会了。”   高奇在一旁看着,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水天月,居然管的动这些趾高气昂的家伙,看来还挺有威严的。   水天月后头还跟着进来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他留着稍长的头发,末端挑染成白色,一丝不茍的浮贴在头皮上,衣着相当有品味,嘴角虽然带着的淡淡的微笑,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后头还跟着几名提行李的接待员,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就不晓得是水天月的还是这位年轻人的。   水天月走上前来,笑问:“高奇同学,你这一站是在蓝海城中吗?你其它的同学呢!”   高奇道:“亦仁和我的路线不同,在起点分手后,就往埔化城去了,赵朴和世途也应该往第二个地点去了吧!你呢!”   高奇有点受宠若惊,在教育中心里他们根本从未有过直接的接触,就连朋友都还说不上,没想到水天月会对他如此和颜悦色,让高奇有点手足无措,尴尬的很。   水天月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道:“我才通过落日港的比赛,正准备往彩晶城走,刚好顺路回家里看看,没想到刚好来的及看到高同学深藏不露的身手呢!”   高奇正有点不晓得该怎幺回答时,后头赶上的白衣青年打断两人的对话,对着水天月道:“天月小姐,你们水家道场还真是有意思,居然建在顶楼上,这设计的人真是煞费心思,不知道是请哪个名设计师策划的?我也想在我们家建一栋这样的大楼。”   温文的态度,好象浑然不觉得他打断别人的谈话,连眼角都不看高奇一下。   水天月回道:“公孙同学眼光确实不错,这里的所有建筑物都是由家祖所设计,不过对家大业大的公孙家而言,恐怕只是小儿科呢!”   原来这个青年是六大世家之一的公孙家第三代公孙尚凯,公孙家本家势力范围在东区,以商业为主,但是近年来却不断拓展矿产、开发生意和赫连家争食矿业这块大饼,闹的相当不愉快。   高奇认识这叫做公孙尚凯,浑身充满傲气的青年,不是高奇喜欢听这些八卦,而是他身边有着着名的超级广播电台,许大头。   据说公孙家新生代还有些来头,本来在东区的公孙尚凯是联邦教育体系中的资优生,在西半球四区一百四十三间教育中心里排名前五十名之内,不但体质优秀不,在体技方面也是联邦同辈中顶尖的高手,年纪轻轻就上过三次流沙岛,成为近百年来联邦少数能在二十岁前突破绿级的罕见人材。   才听说最近转学到西区来了,居然在这遇上了。   公孙尚凯嘴角轻扬道:“天月小姐说笑了,我公孙家和水家在联邦龙头企业中各霸一方,虽说领域不同,但是家中长辈都相当欣赏水家,我父亲出门时还特别叮咛在下,如果经过蓝海城一定要进来拜访一番。没想到能在落日港中偶遇到天月小姐,这是我的运气。”   水天月和公孙尚凯好象相谈甚欢,公孙尚凯更是从始至终没将注意力放到高奇身上,好象其它人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高奇并不感到被忽略,因为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并非引人注目的人,托这公孙尚凯的福,道场中的学员似乎不再对高奇有太多注意,也没人去追问他为何拥有如此超出一般学生的能力。   “一群人聚在这里做甚幺!还不赶紧练功,偷懒啊!”